只聽得尖銳的破空聲，暗器在空中炸裂，變成無數根細針，盡數扎向包圍圈中的蒙面黑衣人。

影一飛身下馬，冷麵無情：「既然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隨著三方加入戰局，蒙面黑衣人步步後退，被三方盡數斬於刀下。

蒙面黑衣人首領見勢不妙，迅速從懷裡摸出一個煙霧彈，砰的一聲就地炸開。

充填的濃煙瀰漫而起，眾人大吃一驚，紛紛掩住鼻口退後：「濃煙有毒！」

待濃煙散開，蒙面黑衣人的首領已然消失不見。

「追！」

明九率先沖了上去，銳明軍立刻分出一半緊隨其後，一半留下來打掃戰場和接待前來救援的百曉堂、御香居以及影一等十人。

影一急忙道：「窮寇莫追！」

明九的身形閃得太快，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

影一望著滿地的屍體和血跡，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天漸漸亮了。

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投射在玄鳳城中，早起的行人從百草堂門前經過，都不由自主地頓一頓腳步，側頭看一看往日高調的百草堂在夜襲之下會有多慘。

然而，他們註定要失望了。

百草堂大門照常打開迎客，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髒亂，戴著半遮臉面具的夥計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門口碧翠的竹子在晨風中輕輕搖擺，顯得自然而寧靜。

若非酒香隨風飄散了整條街，他們幾乎以為夜裡的兵器交戈聲和酒瓶落地聲是錯覺。

有些人想上門探測一二，卻聞到酒香中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急忙打消了念頭，遠遠避開。

後方的竹屋雅間里，偽裝為梨花白的洛清吟凝眉望著站在面前的幾個人：「傷亡情況如何？」

明九行禮道：「回爺的話，多虧睿王殿下的暗衛、百曉堂的信使和御香居的夥計伸出援手，無人死亡，六人受傷，三人中毒。」

紫雲宸挑眉不語。

對方來了三十人，至少一半是武將，銳明軍只有六人受傷，這不僅是運氣，實力也不錯啊！

三方來援助固然能將對方的三十人斬於刀下，但夜襲最關鍵也是最容易受傷是最初動手的那一刻鐘。

而在這一刻鐘里，支援再快，也來不及。

如此看來，銳明軍比想象中要強得多。

洛清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問道：「想說什麼？」

紫雲宸淡淡一笑：「你的人不錯。」

「那還用說。」洛清吟白了他一眼，對明九道：「你受傷了，回去歇著。」

明九應聲退下。

洛清吟看向明三三：「損失金額多少？去列個清單給我。」

明三三應聲退下。

洛清吟看向還留在原地的乾九九：「去備三份厚禮，分別送到百曉堂、御香居和玄鳳城紫府。」

乾九九也退了出去。

往後靠在藤椅上，洛清吟輕輕吐了一口氣，側頭看向紫雲宸：「你知道是誰做的吧？」

紫雲宸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意味，抬了抬手，百曉堂的玄鳳城掌柜天同立刻閃身而出，行禮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