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千曄身體再次微微一顫，指尖抖了又抖，終於壓制住眼底的那一抹翻騰：「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關係不好也不壞，她捅了我一刀，和別的男人跑了。」

「那就是沒有了。」洛清吟兩手一攤，直白道，「你長這麼大，什麼都沒經歷過，你的心境能好嗎？」

華千曄沉默了半晌：「是這個原因嗎？」

「愛情會讓人成熟；血的歷練能讓人心境突破；命懸一線時最能激發人的潛能。」洛清吟抬眉望向他，視線尖銳如同實質，「你需要一些生死之間的考驗。」

生死之間，除了生命，一切都不再重要。

跨過了這道坎，以往那些影響自己心境的事情都變得無足輕重。

跨不過去，就只能成為亡魂。

沒有第三條路。

華千曄望著她，內心深處忽然翻騰起一股說不出的心悸之感。

那一瞬間，她彷彿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帶著腳踏四方睥睨天下的氣勢，如一柄出鞘的寶劍，無所畏懼，一往無前！

明明只是十五歲的少女，為什麼她能給人如此可怕的感覺？

望著眼前陷入迷茫的漂亮導師，洛清吟勾了勾唇角，又道：「或許你可以從歷練開始，踏遍萬水千山，看盡人間冷暖，再回首，就知道曾經經歷的事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釋懷了，就好了。」

華千曄定定地望著她：「好，我試試。」

洛清吟唇角綻開微笑：「還有最後一種方法。」

華千曄眸光一亮，期待道：「你說。」

洛清吟玫唇微啟，輕輕吐出一句話：「殺了那個導致你心境出現破綻的人。」

華千曄認真思忖了片刻，點頭道：「謝謝你，我回去想一想。」

華千曄這一想，就想了整整三天。

洛清吟也沒有太在意這件事，繼續在藏書殿後殿里努力背書。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書案上的書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二，再過幾個月就能背完。

每次望著書案，洛清吟都幹勁滿滿！

「洛清吟，即墨無心。」

如沐春風般的聲音響起，華千曄走進後殿，一身清雅出塵，墨發如瀑，眉眼繾綣如雲，又恢復了溫潤如玉的模樣，彷彿在她面前心境崩潰而吐血的人不是他。

洛清吟和即墨無心不約而同地放下書，站起身行禮。

華千曄唇角帶著一抹極微的弧度，臉色依然有些蒼白，氣息卻平穩了許多。

「我有事情需要出一趟遠門，少則三個月，多則五個月，這段時間將由紫客卿負責你們的課業。」他顯然已經做好了出門歷練的準備，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們背完典籍就能出門歷練，或參加學院的歷練隊伍，或找我一起，或單獨行動，年底之前回來參加學院的年度測試即可。」

洛清吟和即墨無心頓時歡呼出聲。

為了出門歷練，就算拚死也要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