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答案呼之欲出。

要麼是沖他來的，要麼是沖她來的。

當然，即使是沖她來，也是因為他。

洛清吟隱隱地感覺自己未來的日子不好過，側頭對即墨無心道：「如果有人找我打架，你是我學弟，一定要幫我。」

即墨無心愣愣地望著它：「為什麼會有人找你打架？」

洛清吟：「……」

華千曄聽到兩人小聲說話，回過頭來，但見他們一臉輕鬆愜意，彷彿不是在登山，而是在遊玩，不禁問道：「你們沒有進入幻境？」

洛清吟怔了怔：「什麼幻境？」

華千曄望向即墨無心，即墨無心同樣一臉茫然。

「這條路名為問心梯，虛虛實實，可鍛心。」華千曄見兩人完全無感，心知幻境對他們不起作用，索性直白解釋，「站在這條路上，心智不堅者會看到無數條路；心有恐懼者，則會看到兩旁是萬丈深淵。稍有岔念，就會萬劫不復。」

洛清吟和即墨無心相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聳聳肩。

心境太好，也是一種無奈啊。

問心梯對他們無用，華千曄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伸手打出一張鶴玄符，片刻之後，一名穿著黑袍的陣仆出現在他的面前，垂首行禮。

「帶他們去熟悉環境和安排住處。」

華千曄吩咐了一句，旋即身形一閃，消失在兩人的面前。

洛清吟側頭望向即墨無心，誰知即墨無心立刻捂住臉，心虛道：「學姐，我真不是想騙你的魂石。要不，等我有錢了，我買魂石還給你。」

洛清吟眨了眨眼，終於明白他所指的是她在鬼市裡用三顆魂石換了他一套《鯤鵬道訣》捲軸的事情，詫異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即墨無心紅著臉道：「那天一見面，我的飛蛾就聞出來了。」

用《鯤鵬道訣》換了三顆魂石之後，他一直擔心她回去之後發現捲軸不能用而找他麻煩。

在處理碧瞳三足蛇時，他雖然立刻認出是她，卻不敢聲張，就擔心她反手一劍插進他的胸膛。

他只是沒想到，她會成為他的學姐。

為了讓以後不被天天追殺，他只好先出聲求饒。

洛清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靨如花，映著石階兩旁的錦帶垂絲，有一種美而不妖，艷而不俗的美。

「魂石不必還我，我是有用才和你換，又不是強買強賣。」洛清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地挑了挑眉，「若真的過意不去，以後就幫我打架吧。」

這麼好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再說，華千曄只有他們兩個學員，以後註定要同進同退。

「我會的！」即墨無心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麼，他又補了一句，「但如果打不過，我得跑。」

洛清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真可愛的，學弟。

夕陽漸漸落山，夜幕爬上了高遠的蒼穹。

陣閣的燈次第亮了起來，青玉石階兩旁的月光石也漸漸煥發出了珍珠般的光芒，照亮了上山的石階，站在山腰上往上看，彷彿一條月光凝成的天梯。

「喲，這不是新生嗎？被華老師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