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第五戰區長官部轉過來的情報,您看一下?」
「嗯,我知道,你放著吧。」
冷鋒忙完手頭的工作,拿起情報來看了一眼,微微一愣,旋即苦笑一聲,不是什麼好消息。
土肥原賢二到北平了,出席日本駐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的召開的什麼軍事會議。
這老鬼子居然活著回去了,還真是有點兒本事,估計也該是他現在命不該絕吧。
民國27年2月28,農曆是戊寅年正月二十九,星期一,《文報》全文刊載了一片來自「鋒刃」的署名文章。
題目是:這場戰爭,我們該怎麼打?
這篇文章從一個普通的軍官的角度,講述了抗日戰爭該不不該,該怎麼打,言辭十分直白犀利,****跟日軍對比,確實有很多差距,但****並非不能打,基層官兵是很想打,也是很能打的。
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
何況一名軍人乎?
但是****中很多將領的**和無能,尤其是貪污和不把下層官兵當人看,這些都導致官兵們在打仗的時候,離心離德,不願意死戰。
為什麼同樣的部隊,換一個將領,卻能爆發出孑然不同的戰鬥力?
根子就在將領上,一將無能,累死千軍。
裙帶關係,師生關係,任人唯親……
****中沒有一個選賢任能的擇才標準,雖然很多將領有才有能,但就因為不是某某人的嫡系,跟某某將領沒有關係,被打壓,被埋沒。
文章認為。抗戰的希望之一,就是要有一批能打善戰的將領,沒有人是萬萬不行的,空有百萬大軍,一觸即潰,還不是日本人的對手。
其次。得有正確的戰略,戰略是主要的,明白自己接下來怎麼做才能是利益最大的,哪怕是為了將來而犧牲部分眼前利益,只要是值得的,都應該是做,領袖人物眼光要放長遠,高瞻遠矚。
戰爭不是一次戰役就決定成敗,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完全能夠找得到。尤其是中國這樣的擁有五千年文明和戰爭史的國家。
弱勝強的例子太多了。
即便是現代戰爭的屬性有所改變,但想要征服一個國家,特別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和文明的國家,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三,戰術運用,正面戰場和敵後抗戰,正面戰場的抵禦敵人,是要配合全國的戰略。不能說放棄某地,或者在某個戰役中戰敗。就說明中**隊不行或者無能,但是****戰術呆板和僵硬這是個很大的問題,不管是塹壕戰還是運動戰,****在這方面戰術表現的很差,除了部分精銳軍隊相對不錯之外。
至於敵後抗戰,****沒有統一的行動綱領。幾乎是分散作戰,而且相當不重視,這一點比起提起運動戰和游擊戰相結合的***來說,那真是差遠了。
未來敵後抗戰的重要性跟正面抗戰幾乎是等同的,游擊戰術是有著巨大價值的。但是****內認識到這一點的人太少,或者即便認識到了,也不是很看重。
這篇文章文筆很樸實,直白,許多見解更是一針見血,一經刊印,立刻便引起了輿論的大討論。
「這篇文章是誰寫的,給我去查,這樣污衊黨國的文章,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主任,這隻有一個筆名,您讓我們怎麼查?」
「怎麼查,還用我教你嗎,這篇文章首先在哪裡見報的,找到報社,找他們的負責人,把人找出來!」
「明白了,主任!」
武漢八路軍辦事處。
「好,這文章寫的好,真是與我們不謀而合,這個鋒刃到底是什麼人?」董老看過文章后,激動的說道。
「這個現在還不清楚,但寫這篇文章的人,一定是一個正直的愛國的人。」周公開心的笑了笑。
「周公,《新華日報》全文刊發嗎?」
「嗯,全文刊發,不要有任何改動。」周公點了點頭,「另外,文章直接抄送延安,順便打聽一下文章的作者和出處。」
「好的,我現在去辦。」
「蔣先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這篇文章?」董老笑了笑問道。
「他正在謀划召開gmd臨時全國代表大會,估計這一類的小事下面的人不會報告的。」周公道。
「xsj在江北發展的不錯,聽說已經發展三個團,五千人?」
「張y現在壯的厲害,這還是多虧了一位好鄰居,不然,他想要短時間內在江北發展壯大還真不容易。」
「是呀,咱們這一次還真的好好感謝人家。」
「周公,最新消息,《文報》有麻煩了……」
「中統方面的?」
「是的,就是關於鋒刃的文章,徐恩曾已經派人上門找麻煩了,他們抓住鋒刃文章中某些方面對gmd軍隊的詆毀,要求馬上收回報紙,並且要求報社方面提供鋒刃的真實身份資料。」
「這個徐恩曾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這明明就是實事求是,鋒刃寫的都是事實,有什麼可詆毀的?」
「可人家不這麼認為,這篇文章顯然是會有一定的負面影響的。」
「如今抗戰救國大局之下,這篇文章也就是對他們一種鞭策,如果他們非要用那種黨同伐異的手段來對付鋒刃,我們是不會答應的。」
「董老說的對,我看我們也可以寫一篇文章,發表在明天的《新華日報》上。」
「我看可以。」
烏衣鎮,榮譽一師師部。
「軍統方面的消息,中統的人找《文報》的麻煩了。」
「他們這麼快就有動作了?」冷鋒有些訝異,這些人要是把用在對自己人的敏.感用在對付日本人身上多好?
「嗯,聽說是陳立夫發火了,徐恩曾親自督辦。一定要找到作者鋒刃。」郭衛權道。
「你是怎麼投過去的?」
「是巫處安排的,她原來的手下,在軍統電訊處工作,他是怎麼投遞的,我就不清楚了。」郭衛權道。
「軍統的人,這恐怕有點兒麻煩。叫巫小雲來。」
「是!」
「你找我?」巫小雲很快就到了,有些不明白冷鋒怎麼在這個時候找她。
「我用鋒刃這個筆名發表的文章是你安排的?」冷鋒問道。
「是的,原來我在軍統一個手下,人比較實在,我就找了他幫我投遞了一下文章,不過,我囑咐過了,不會泄露任何跟我有關的消息。」
「中統的人能查出來嗎?」
「應該不會,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
「衛權,你跟小雲說一下。」
「是這樣的巫處,軍統今天給我們例行的報告了一些內容……」郭衛權道,冷鋒跟戴雨農現在關係處在蜜月期,戴也很想跟冷鋒這樣的青年將領關係更近一步,所以暗中達成了一些協議,信息共享。
冷鋒這邊能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到武漢大後方的一些消息,雖然未必是頂級機密。但有時候會有幫助的。
當然,在對日情報方面。冷鋒也同意跟軍統合作,情報共享,當然也是有所保留的。
「如果是徐恩曾督辦的話,那憑中統的能力,查到我的人難度不大,要把人撤出來嗎?」巫小雲直截了當的問道。
「如果中統知道鋒刃是誰。他們會採取什麼措施?」
「如果是民主人士,他們先利誘,給一筆封口費,以後不再寫此類的文章,保證書什麼的。要名給名,要利給利,如果名利都不行的,剩下就是威脅了,家人,朋友等等,都是他們手上的籌碼。」巫小雲道。
「如果知道是我呢?」
「那他們只能彙報上去,陳立夫是做不了主的,恐怕只有蔣先生才能處置。」巫小雲回答道。
「蔣先生會如何處置?」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對於你,恐怕表面上會不痛不癢的訓斥幾句,接下來就會安排人到你身邊了,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貼身監視我的言行?」
「是的,不過……」
「不過什麼?」
「沒什麼,要不要暴露身份?」巫小雲沒有說下去,其實冷鋒已經聽明白了,巫小雲在身邊,那些人還想安插人進自己身邊,真的是想都不要想,就算派人來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既然用了筆名,那這麼快暴露身份就不好玩了,我還想當一段時間的文人呢,讓你的人馬上撤出來吧。」
「好,我來安排,要不要把中統引到***方面?」
「不用,不需要刻意引導,人撤出來,在你的情報處給他安排一個位置。」冷鋒吩咐道。
巫小雲點了點頭,她以前真不願意在生活在陰暗下,可現在不一樣她覺得自己能夠幫冷鋒,又能為國家民族盡一份力,而且還不需要面對那些骯髒和邪惡,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她心中沒有底線,又何必離開軍統呢?
「聶仁海放了嗎?」
「放了,我親自將人送回聶府,當著邵子岳的面,宣布案子了結的,也撤走了對聶府的監視,一切恢復平靜。」
「嗯,這段時間辛苦了,你要多留意一下藤縣、臨沂這兩個地區的日軍的動向。」冷鋒交代一聲。
「是!」
冷鋒很清楚,如果不是津浦路南線的大戰,板垣師團早南下臨沂了,現在磯谷廉介的第10師團在鄒縣和藤縣之間與川軍激戰,雙方僵持已經半個月了。
南線的慘敗似乎也給日軍華北方面軍造成了一定的困擾,日軍大本營的意見也有反覆,畢竟現在如果打的話,只能靠華北方面軍。
華中方面軍目前指望不上了,這個功寺內壽一考慮很久,都不敢輕易的下決定,畢竟徐州地區有三十萬部隊,而且津浦路南線他們還取得了一定的優勢。
就靠兩個師團的主力,那些徐州,切斷隴海線,實力有些單了。
關鍵還是日軍大本營決策混亂,冒險派和穩健派相互傾軋,很多命令朝令夕改,完全沒有戰略可言。
制定策略的人跟執行策略的人各行其是,根本不配合,有時候還內訌,日本的失敗他們自身的原因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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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