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本書第一個盟主enigmaya.同學

開完軍事會議，老蔣就從開封返回武漢。

有關韓向方的處置，gmd內部也有不同的意見，主張殺一儆百的也有，主張嚴懲一番，將韓向方軟禁起來，跟張漢卿一樣的待遇的也有。

但是老蔣這一回是鐵了心要殺韓向方了，理由也充足，也能顯示自己抗日的決心和意志。

「先生，張教育長求見！」

委員長官邸，後花園，老蔣一身上將戎裝，一個人來回的在一條鵝卵石路上緩慢的來回踱著步子。

「文白來了，快請他過來。」

「是！」

「先生，這麼冷的天，還是不要再室外活動，容易生病。」張文白也是一身中將制服，快步走了過來，關切的道。

「我還沒那麼嬌弱，文白，你來見我，有什麼事嗎？」老蔣問道。

「昨天八路軍辦事處的周先生前來拜訪，我們交換了一些有關抗戰前景的看法，今天特地來跟先生彙報一下。」張文白。

「哦，這周先生又有什麼高見？」老蔣微微一扭頭問道。

「高見也談不上，就是一些個人的看法，先生要不要聽一聽？」

「你都來了，我還能不聽嗎？」老蔣手一指前面的一個涼亭，「走，我們過去坐下說。」

「周先生說……」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老蔣有些訝然，這兩天他都在考慮處置韓向方的事情，都把這件事給忽略了。

「日本人素來陰險狡詐，而且不講信譽，我覺得周先生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張文白懇切的提醒道。

「你怎麼看？」

「我建議是不是給『夜叉』提個醒，千萬要警惕不要上日本人的陰謀。」張文白道。

「嗯。是要提個醒，不過日本人提出換俘，這我們無法拒絕吧？」老蔣點了點頭。目視前方，平淡的道。

「先生。換俘對日本人而言，當然是好事，可對我們來說，就未必了。」

「怎麼講？」

「從開戰到現在，我們跟日本都未曾宣戰，而且日軍手中羈押的我軍戰俘是我們手中的日軍戰俘幾百倍，如果我們答應換俘，那麼就算把我們手中的日軍戰俘全部換過去。又能換多少回來？」張文白略顯激動的道。

「那依你的意思是？」

「既然中日雙方沒有宣戰，那就不存在戰俘。」張文白道。

「不存在戰俘，那我們被俘的官兵算什麼？」錢大均聞言，不禁開口問了一句。

張文白一時間也不好解釋，中日數場大戰，雙方投入兵力達百萬，可兩國卻還沒有正式宣戰，這也算是戰爭史上一個奇特的現象。

「文白，你要知道，如果我們不承認戰俘。會有怎樣的後果？」老蔣斜睨了張文白一眼，露出一絲睥睨道。

「文白失言了。」張文白忙低頭認錯道。

「文白，你的心思我懂。眼下換俘，我方的確處在劣勢，不過，要看什麼層面，周先生說的沒錯，但是他沒有直接說明白，換俘，不能由國府高層做出決策，這件事誰惹出來的。還得有誰來把他了結。」老蔣雖然軍事指揮不太再行，可政治敏.感還是超人一等的。不然，他也不會有今日的地位了。

「先生的意思是。這件事國府不出面嗎？」

「先生，外交部長……」

「什麼事？」

「說是為了『換俘』的事情來的。」

「亮酬來了，快請！」老蔣忙道。

「委員長好，文白先生也在？」王崇惠在侍衛的引領下來到官邸的後花園。

「亮疇兄！」張文白微微一拱手，王崇惠可是法學界的元老，民國第一部憲法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委員長，職部剛剛接到英國駐漢口領事轉達日本方面的要求，日本華中方面軍有意要跟國府就被俘的日本飛行員戰俘達成交換意見。」

「日本華中方面軍主動提出換俘？」

「是的，希望就換俘事宜能夠給國府進行直接對話或者磋商？」

「日本人異想天開吧，他們在華北對我們步步進逼，現在居然提出要換俘，那他們先讓華北方面軍撤出山東再說！」張文白氣憤的說道。

「日本人想跟我們直接談嗎？」

「聽他們的話，好像是這個意思。」王崇惠點了點頭，說道。

「先生，日本人這是逼著國府表態呀！」

「表態，表什麼態？」

「這戰俘是換還是不換，還有，若是換俘，誠意多少？」張文白道，「當然，還有一層險惡用心，那就是利用國府對『夜叉』施加壓力以及輿論道德壓力！」

「文白說的不錯，日本人就是想逼我們就範，讓我們答應換俘，而且還是按照他們提出的要求換俘。」老蔣點了點頭。

「那如何回復英國方面呢？」

「英國人莫非也摻合進來了？」

「這個到沒有，他們只是替日本方面傳個話而已。」王崇惠搖頭道。

「日本人想談可以，但是日本華北方面軍還不夠資格跟國府談，如果日本人想要跟國府談的話，日本政府才有這個資格。」老蔣重重的道。

「明白了。」

這談判的層次是對等的，日本華北方面軍只是一支軍隊，連日本陸軍都代表不了，國府代表的是中華民國，一個國家，這之間的關係能是對等嗎？

既然不對等，那還談什麼？

你華北方面軍也好，上海派遣軍也好，支配去跟「夜叉」談判，你要換俘，找直接當事人去好了。

南京，派遣軍司令部。

「拒絕了？」

「是的。英國人傳回來的消息，明確拒絕了！」

「理由呢？」

「理由是，我們不夠資格！」長勇大佐苦澀的說道。

「土肥原君。你怎麼看？」朝香宮鳩彥微微一沉吟，目光投向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咖啡，輕輕的搖著，卻不喝一口的土肥原賢二。

「意料之中，我了解他們那位委員長，他在軍事上的才能或許不如一個小小的營長，但是在政治上，他絕不是一個愚蠢之人，如此明顯的陷阱。他怎麼會跳進去呢？」土肥原賢二還是專註於他手中的咖啡，緩緩說道。

「這麼說，我們的布置全部白費了？」

「也不算白費，起碼我們清楚華府的態度，他們是不會輕易的屈服的。」土肥原賢二將手中的咖啡放到茶几上道，「所以，如果要結束這場戰爭，必須要徹底的擊敗華府，讓華府明白，跟大日本帝國作對是沒有好結果的。」

「土肥原君也支持杉山陸相的速勝論？」

「不。恰恰相反，要戰勝這樣一個有著五千年文明的國家，戰爭只是手段。真正意義上的征服，還是人心和文化的認同。」土肥原賢二道，「必須讓支那人拋棄他們固有的觀念，融入到自由民主的世界來，建立一個由大和民族主導的多民族共榮的強大帝國。」

啪啪……

「土肥原君說的太精彩了。」朝香宮鳩彥拍手叫好道。

「多謝親王殿下。」

「我知道土肥原君這一次來南京是為了愛徒雲子小姐來的，但此刻『雲子』小姐就在『夜叉』的手中，我的目標是消滅夜叉，而你是先要把『雲子』解救出來，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朝香宮鳩彥道。

「『夜叉』不是一般的抗日分子。司令官若是想要消滅他，就必須做好長期對抗的裝備。」土肥原賢二鄭重的道。

「有將軍的幫助。難道還不能將『夜叉』徹底消滅嗎？」長勇疑惑的問道。

「如果你們不在青龍山做出錯誤的選擇，我想還有機會。而現在，想要消滅青龍山裡的『夜叉』，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土肥原賢二道，「當然，如果我們的對手出錯的話，那就容易多了。」

「沒錯，我們現在做的就是引誘對手出錯，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思路是正確的，他們的確有些慌張了，從他們的態度看，他們並不想用手中的俘虜換他們被俘的士兵，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筆很大的負擔。」

「沒錯，所以，我們才逼著他們答應換俘，只要他們答應了，我們就可以把大量的生病和受傷的戰俘還給他們，到時候，憑藉他們有限的物資，根本撐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不戰而勝。」長勇揮舞拳頭道。

「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一箭雙鵰，既解救了我們的飛行員，又消滅了『夜叉』，只不過，他們未必會看不出我們的用心。」

「看出來又如何，他們若是不答應換俘，那就會被他們的百姓戳他們的脊梁骨，到時候被俘一個見死不救的罵名，我想這不是這些自我標榜為『英雄』想要的結果。」長勇笑道。

「有道理，如此一來，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只要三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可以撤退摧垮『夜叉』這個抗日組織。」

「需要我做什麼？」

「土肥原君是帝國有名的中國通，又是情報和談判專家，我想，這一次跟『夜叉』的換俘談判就有你來負責？」朝香宮鳩彥鄭重道。

「感謝殿下看重，要我負責這次談判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土肥原賢二微微一頷首，鄭重道。

「請說！」

「我想讓當初在青龍山圍剿『夜叉』失敗的那位指揮官給當我的助手！」土肥原賢二道。

「什麼，你要池田君給你當助手，那佐方君呢？」

「佐方君做好情報的支援就可以了。」土肥原賢二說道。

聽到這話的佐方繁本臉色一黑，很明顯，在土肥原賢二的眼裡，他還不如那個吃了敗仗的池田正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