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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隊長，小鳳她……」
「老張，如果你是真喜歡這個女人，你就應該娶她過門，如果你只是迷戀她年輕貌美，我想現在是個了斷的機會，你給她一筆錢，我來安排，如何？」冷鋒道。
「謝謝冷隊長，可娶過門，談何容易，我家裡還有一位，那是我父母定下的，明媒正娶的，還給我生了一雙兒女，我怎麼可能撇下她們？」張鳳翔一臉的難色。
「男人，除了擔當之外，還必須有責任，既然你娶了妻子，你的妻子還給你生下兒女，你就不應該背叛她，你可以背叛自己的結髮妻子，自然也就可以背叛自己的國家，民族！」
「冷隊長，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還是那個意思，要麼你把人家娶回家，要麼就放手，人家不能沒名沒分的跟著你一輩子，對嗎？」
「冷隊長說得對，我再想想，想想……」
冷鋒嘆了一口氣，優柔寡斷，張鳳翔這種人並不適合干情報這一行，如果他不能幡然醒悟的話，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寒風肆虐，街上一片漆黑，再沒有了往日的喧囂，空氣都讓人感到一種難以嚴明的壓抑。
出師不順，齊英心裡感到一絲不舒服。
雖然說日本人沒有苛責於他，但他心裡清楚，他若不是還有利用價值，恐怕早就不是現在這個待遇了。
張鳳翔，必須要抓住他，否則他也會寢食難安。
「隊長，我們就快到了！」
歸順日本人了，可以大搖大擺的開車走在大街上了。齊英當然不會再選擇用腳底板走路了。
他在日本留過學，清楚的知道日本的強大，中國跟日本為敵。那無疑於螳臂當車，根本就不是對手。
最好的辦法就是投降。苟活下來，這樣或許還能保證不被亡國滅種。
「小五，怎麼這麼安靜，我怎麼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坐在汽車上，齊英一直都在思考這張鳳翔是怎麼發現自己投靠日本人，並且提前溜走的？
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有跟日本人聯絡的事情，都是自己最親信的小五。從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難道小五背叛了自己？
不，這不可能的，小五跟著他五年了，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都是小五替他處理的。
可以說，在行動隊，他能夠絕對信任的人，就只有小五。
「沒有吧，很正常。隊長，你已經好幾天沒出來了，現在南京城到了晚上。就是這個樣子。」小五扭頭過來，解釋一聲。
「是嗎，我怎麼覺得有點兒冷呢？」
「車上是比較冷，不過快到家了。」小五嘿嘿一笑。
「說的也是，讓車開快一點兒，這麼冷的天，這是要凍死人呀！」齊英抱怨道。
「是，隊長！」
「小五，明天你去找佐方繁本機關長。他答應給我們武器彈藥的，你帶幾個兄弟去取回來。」齊英吩咐一聲。
「好的。隊長，我記住了。」
說話間。汽車在前面拐了一個彎，駛進了觀音巷，突然一陣冷風吹進了車廂，齊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開快點兒，明天去給我把車修一下，怎麼總是漏風？」
「常全，常全，你是不是貓尿又灌多了，快開門，隊長回來了……」
「來了，來了！」
「喲，五哥，隊長回來了，這咋還坐上汽車呢？」常全打開門，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看到齊英從一輛黑色的小汽車上下來，不由的一愣。
「常全，家裡沒事吧？」
「沒事兒，沒事兒，能有啥事兒？」常全訕訕一笑，趕緊的上前把大衣給齊英披上了。
「常全，這車怎麼樣？」
「比您以前坐的那輛氣派多了！」
「日本人送的，從今天起，我們再也不需要東躲西藏了，弟兄們可以自由的城裡活動了，不比擔心日本人了。」齊英哈哈一笑，顯得頗為得意。
「隊長跟日本人好上了？」
「什麼叫好上了，日本人又不是漂亮娘們兒，這叫良禽擇木而棲，常全，平時叫你多讀點兒書，你就是不聽，沒文化！」回到老巢，安全了，齊英的心情好了起來。
「小五，把車開進去，這一輛小汽車以後就是本隊長，不，本廳長的出行的交通工具了。」
「廳長，隊長陞官了？」
「那是，日本人答應讓咱們隊長做這個新政府的警察廳的廳長……」
「這以後兄弟們跟著隊長，不廳長吃香的喝辣的了！」
「誰說不是呢？」
「今天晚上得好好慶祝一下，常全，快讓人準備酒菜，這一趟出去幾個小時，我都餓壞了……」宋宅正廳，齊英一屁.股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心情大好，吩咐一聲。
怎麼有點兒不對，齊英一抬頭，沒看到常全從門外跟進來，跟著他一起進門的弟兄也一個個不見了。
喏大的正廳，空蕩蕩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常全，常全，人都死哪兒去了……」齊英高喊道。
「齊隊長，好久不見呀！」張鳳翔面帶冷笑的走了進來，十分的快意，終於有機會可以狠狠的將齊英踩在腳下了。
「是你，張鳳翔，你怎麼會在這裡？」齊英驚恐的站了起來，彷彿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你不是帶著日本人在找我嗎？」張鳳翔一步，一步的走近。
「好你個張鳳翔，你居然敢來我的地盤兒，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自來，小五！」齊英露出猙獰的面孔。
「你就是叫小六也沒有用，恐怕他此刻自身都難保了！」張鳳翔哈哈大笑。
齊英驚恐萬狀。雙手發抖：「這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的。不可能，我的手下都是身經百戰。你的人怎麼會是對手？」
「我的人的確不是你的人的對手，但如果加上夜叉呢？」
「夜叉，夜叉……」齊英面色瞬間慘敗如紙，一口氣泄了出來，跌坐在椅子上，完了，他這是徹底完了……
夜叉出手，從不留活口。尤其是對漢奸！
他這頂漢奸的帽子還沒捂熱呢，這就要黃泉路上走一遭了？
「齊英，都說你是個聰明人，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張鳳翔惋惜一聲道，「我早就察覺到你跟日本人有聯繫，也不是沒給你機會，但你還是要當漢奸，到頭來，你又得到什麼好處呢？」
「張站長，張兄。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我一時糊塗，真的。我鬼迷心竅了，怎麼就上了日本人的當了……」
「別，齊隊長，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不是一時糊塗，還是鬼迷心竅，這些都不重要，凡是做了漢奸的人，在臨死之前。都會這麼說的，你我見的還少嗎？」張鳳翔道。
齊英委頓在地。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張兄。我知道我今天是逃不過去了，能答應我一件事嗎？」齊英雙腿跪在地上，一臉的失魂落魄。
「說吧，看在曾經是同僚的份上。」
「別為難我的家人，好嗎？」齊英懇求道。
「齊英，軍統的家規你是知道的，你做了漢奸，那是你的事情，跟你的家人無關，不過，他們肯定會受牽連，如果你死了，一切恩怨也就消了。」張鳳翔道。
「多謝！」齊英點了點頭，在軍統多年，這一點兒他還是清楚的，但是軍統內有人做事越規這也不少見。
「張兄，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帶著日本人去細柳巷的？」
「怎麼，你不知道嗎？」
「張兄，總的讓我死個明白吧？」
「嗯，好吧！」
「小五，進來吧！」張鳳翔一揮手，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居然是齊英最信任的心腹：小五。
「小五，是你，是你出賣了我？」齊英瘋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出賣自己的人會是自己最親近的下屬，而且自己幾乎什麼秘密都沒有對他隱瞞。
「小五，還記得當年是誰把你從刀疤六的手下救下你的嗎？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看錯你了！」齊英怒罵不休。
「對不起，隊長大恩，小五隻有來世再報了，小五是個粗人，沒什麼文化，但至少還知道什麼是大義，我可以為隊長做任何事情，但絕不會幫日本人屠殺我們自己的同胞兄弟。」小五低著頭道。
「你，你到底什麼時候跟他勾搭上的？」
「我跟張站長沒有任何關係，我的直屬上司是巫特派員。」小五平靜的道。
「巫特派員，什麼巫特派員，我怎麼不知道？」齊英愣住了。
「我來解釋吧，巫特派員代表夜叉，她的本名叫巫小雲，我想齊隊長，你對這個名字不陌生吧？」
「巫小雲，難道是那個女人……」
「我是巫特派員一手訓練出來的，當年我之所以被刀疤六追殺，這一切都是故意為之，隊長，你想要知道的，我都說了。」小五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我不明白？」齊英憤怒的追問，這明顯是在他身邊安插眼線，他當時不過是一個剛從日本留學回來的小軍官，值得如此大費周章，興師動眾嗎？
「為什麼，我不知道，我也無法回答你。」
「你不知道，那巫小雲肯定知道了，對不對，我要見巫小雲！」
「對不起了，齊隊長，你是見不到巫特派員了，該說的都說了，該送你上路了。」張鳳翔說道，他今天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讓他也感到一絲不寒而慄。
巫小雲居然在數年前主持這樣一個在軍統內部人員身邊安插眼線的計劃，這個計劃涉及的肯定不止一個人，也許他的身邊也有這樣的人存在！
「常全，動手吧！」
「張站長，我？」
「你是冷隊長欽點的，如果齊隊長不肯自己了斷的話，就由你來執行，這是命令。」張鳳翔道。
「哈哈……」齊英仰天狂笑不止，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常全，來吧，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
「齊隊長，對不住了，如果不不當漢奸，那該多好，你死了以後，也別怨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一個麻繩，吊在房樑上。
「常全，我真後悔當漢奸呀！」臨死之前，齊英終於留下了悔恨的淚水。(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