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舒還是狠狠咬了咬牙，硬生生逼下所有難過和悔恨，雙眸冷戾地盯著陳芬如，鏗鏘有力地吐字，「是你！兩天人命都是你害死的，陳芬如，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我一定會找到證
據的！」陳芬如完全不把季舒的話放在眼裡，「歡迎你來找我麻煩，可是這真的不怪我呢，這一切啊，全都是因為她的媽媽是你惹的禍，全都是因為她喜歡霍連凱的兒子惹的禍，如果她的母親不是你，如果她不喜歡
霍連凱的兒子，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事呢？這一切啊都不會發生呢，所以這一切都怪你！」
季舒恨恨地否認，周身氣息寒氣四溢，「不！這一切都是你乾的！陳芬如，你的心思太歹毒了！你會下地獄的！」
「我這十年不是已經在地獄裡面了嗎？」陳芬如慢渾不在意，悠悠地揚了揚僵硬的嘴角笑，像是看不到季舒那雙眼睛的恨意，忽的，陳芬如問了句，「季舒，想知道你女兒的親生父親是誰嗎？」見季舒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不說話，陳芬如也渾不在意，她眯著細長的眼睛笑，「我知道你想知道，但是真的不是霍連凱呢，是崔軒國。我想你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麼霍連凱給你下了葯，你醒來卻在崔軒國的床
上？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啊，我發現，那一晚霍連凱那個老畜牲沒有回家，原來是給你下了葯，他居然也喝多了，當時包廂里只有你們兩個，對於那老畜牲來說，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我又怎麼會如了他的願呢？所
以我就隨便找了個看上去很糟糕的男人，把你送了進去，真好，那老畜牲永遠也得不到，而你，也被糟蹋了，真好啊……」
霎時間，季舒的臉色非常難看，眼裡閃現過很多的情緒，彷彿回到了那個恥辱的過去，繞是她再怎麼強勢，整個人都在發抖，那是屈辱痛苦的顫抖。陳芬如簡直滿意到了極點季舒現在的表現，嘴角的弧度在擴大，「十年以後，我用相同的方法，把你女兒送到了那個賤種的床上，你們母女可真是有緣分呢，被人糟蹋的方式都一樣……還有她外婆，噢，就
是你媽媽，就那樣死了，只因為霍連凱他喜歡你，卻因此害死了我……」
看到季舒痛苦到了極點的表情，陳芬如笑得更加厲害，「哈哈哈……今天我的心情真的很好啊，十年來的這口惡氣終於是出了，真是開心呢哈哈哈……」
「啪——」
是季舒甩了陳芬如一巴掌，當她要打第二巴掌的時候，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截住了她的手。
季舒回頭望去，是一個高大偉岸的年輕男人，那雙棕褐色的富有韻味的眸子，高挺的鼻子，薄厚適宜的嘴唇，還有那妖冶漂亮的臉部輪廓，都和年輕時候的霍連凱像了個五六分。
剛才還得意忘形的陳芬如突然就有些慌，「以烈……」
雖然知道這不是霍連凱，季舒眼中還是盈滿是厭惡的情緒。
霍以烈很是有禮地放開了季舒的手腕，眸光複雜的望向自己的母親，雙眸深處流動著的情緒有失望、陌生、不敢置信，更多的是難過，他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笑，卻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風流痞氣。
霍以烈眼神陌生地看著陳芬如，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媽，就這麼恨嗎？」
霍以烈的眼神讓陳芬如害怕，陳芬如緊張地站了起來，「以烈，你都聽到了？」
說著，她就要去拉霍以烈的手。
霍以烈卻往後退了一步，他看著陳芬如像是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有些可笑地呢喃，「十年前，你明明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你還是我媽。」
「以烈你這是什麼意思？媽媽永遠都是你的媽媽啊……」陳芬如急了，僵硬扭曲的面孔上不復癲狂的情緒和笑意，她急急追問道，「以烈，你是在怕媽媽嗎？」
霍以烈從喉間溢出一聲低笑，以往意氣風發的臉上，此刻只有低落和抑鬱，「我也想把你當媽媽，可是你害了這麼多人，如果你沒有害了曉黎，或許我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吧……」
「曉黎？！」陳芬如激動了，一把攥住霍以烈的手，細長的雙眸里閃現出仇恨的光芒，「你說的曉黎是崔曉黎，對不對？！為什麼叫得這麼親昵，你喜歡崔曉黎？」
霍以烈沒有否認，那雙眼睛看著陳芬如激動到幾乎是發瘋的模樣，裡面流動著的情緒很複雜，死寂而又暗沉，「媽，你別再犯錯了。」陳芬如一看到霍以烈這樣，表情更加瘋狂了，激動地大叫，「以烈，你怎麼能夠和霍連凱那個老畜牲一樣？那是季舒的女兒！你居然喜歡季舒的女兒？！就像那個老畜牲喜歡這個賤女人一樣，你喜歡她的女
兒？！啊——！你怎麼能夠像他？！我不允許！我不允許！」說著說著，陳芬如眼裡的恨意愈發深刻扭曲了，「果然是這個賤女人的女兒，居然連我兒子都逃不過！看來我下的手還不夠狠，當初就應該讓她死，這樣她就沒有機會迷惑我兒子了？！對，就是這樣，這樣
最好！」
霍以烈看著陳芬如發狂的樣子，半晌，他只說了一句話，聲音不高不低，卻很堅定，「媽，我送你去精神病院吧。」陳芬如一聽這話，掐在霍以烈手腕上的枯瘦如柴的手收緊了，指甲甚至嵌進了霍以烈的皮膚裡面，她不敢置信地大叫起來，「以烈，你怎麼能夠為了這個賤女人的女兒，對你媽說出這種話？我一定是聽錯了
，對，聽錯了，我的以烈不會這麼對待我！」
霍以烈像是旁觀者，看著陳芬如，他的眼神很平靜，「媽，我是為你好，去精神病院吧，別再繼續錯下去——」「啪——」一巴掌狠狠扇了過來，霍以烈的臉頰被陳芬如給打偏了，陳芬如恨恨地罵著，「混賬東西！你怎麼能夠對你媽媽這樣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