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張臉就是因為你，才會在那場大火里回去……」陳芬如輕笑一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繼續說，「以至於，這整整十年，我都活在了痛苦當中，我又怎麼能放過你呢？不僅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你
的女兒。為了報仇，我苟且偷生了十年。」見季舒面色一白，陳芬如很是高興，「知道你女兒這輩子和霍連凱的兒子是怎麼有交集的嗎？」她撫了撫鬢邊的髮絲，低嘆一聲道，「你肯定不知道，你那個好女兒和那個賤種的開始都是我一手操辦的，是我
讓人把你意識不清的女兒送到了那個賤種的床上，可是這不行啊，我得讓他們糾纏不清，便將你女兒的父親是如何害了那個賤種母親的資料給了那個賤種，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你女兒受盡了折磨……」說到這裡，陳芬如停頓了下，滿意地看到季舒的臉色變了，她快意地笑，那張僵硬滄桑的臉上浮現起猙獰的弧度，聲音愈發刺耳難聽，「我原本也只是讓他們互相折磨折磨就行了，可惜啊，你女兒愛上了那
個賤種，那個賤種居然也愛上了你女兒，於是他們居然能夠不顧仇恨的阻撓在一起了，唉，這可怎麼辦？我不能讓他們幸福啊……」「所以啊，我又把你當年和霍連凱那個畜牲的對話錄音寄給了那個賤種，可真是可笑，你女兒父母和那個賤種的母親都有仇，可那個賤種居然統統都充耳不聞，還妄想和你女兒結婚過上幸福的日子，我都生
活在地獄里了，憑什麼他們那麼幸福？憑什麼他們還有了孩子？憑什麼他們能夠快樂地舉辦婚禮呢？」「所以啊，我得讓他們從幸福的頂端墜落，讓他們的孩子死或者讓你女兒染上毒癮，可惜的是，你女兒命大，沒有出事……那怎麼辦呢，我只能下一劑猛葯了，事實證據就是最好的說明……」看著季舒那張已經不復鎮定的面孔，陳芬如心裡舒坦多了，細長的眼睛里滿是笑意，「證據從哪裡來呢？我得自己找啊，就在這裡，這個位置，我約了你的女兒，拔了她的一根頭髮……送到醫院裡做了DNA鑒定……多好啊
，可以噁心他們呢，甚至能夠害死他們肚子里的孩子……」陳芬如換了語氣，有些憤憤的，「可惜啊，那個賤種還真是死性不改，就連這樣了，也對女兒情深不悔，遲遲沒有別的行動，甚至還和你女兒一起在商場里逛街買嬰兒用品，真是搞笑，那個賤種真是愛慘了你女兒呢，連血緣的羈絆都可以置之不顧，我心裡那叫一個恨啊……所以當你的母親出事的時候，我心裡滿滿的都是寬慰，看著你們痛苦流淚，傷心絕望的樣子，我這心裡可真舒服，怎麼能夠那麼解恨呢—
—」
季舒激動了起來，眼眶微紅，盯著陳芬如的那雙眼睛里浮起狠戾的光芒，「我媽的死是不是你乾的？」陳芬如沒有直接回答，看著季舒激動仇視的目光，她輕笑一聲，她自顧自地說她的，「很恨我嗎？恨那就對了，因為我這十年比你還恨，你真正應該恨的人是霍連凱那老畜牲，如果不是他，我又怎麼會這麼
恨你和你的女兒……」
季舒的手指緊緊嵌進了掌心裡，她咬了咬牙，一把端起咖啡潑在陳芬如的臉上，季舒周身布滿了戾氣，她狠狠道，「陳芬如，我媽不會白死，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代價？」被潑了咖啡，陳芬如也沒有生氣，動作從容地拿起紙巾擦了擦臉，不屑哼笑一聲，「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多嗎？不過啊，我全都讓你的女兒給還回來了，她墮胎了是不是？她和那個賤種的孩子已經
不在了是不是？呵呵……」
她桀桀怪笑一聲，季舒聽得心底一咯噔，原本充滿恨意的聲音里有些慌，「你笑什麼，你突然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陳芬如慢悠悠地看了季舒一眼，笑說，「也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說你們很傻，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可真是心狠手辣呀，還是你親自帶著你女兒去的呢，真是太狠了！」
像是聽懂了陳芬如的話，季舒整個人都懵了，眼裡滑過震驚的光芒，緊接著悔恨的情緒在裡面涌動著，她顫著聲音說，「曉黎不是霍連凱的女兒對不對？」
陳芬如像是在欣賞著季舒的痛苦，她怪異地笑，「呵呵，你女兒的父親是誰，你還不知道嗎？居然要問我？真是可笑得緊……不過啊……」她話鋒一轉，表情略微有些陰鬱，「確實不是呢，我倒是希望她是，那樣的話，我會更開心更解氣，但是我從一開始就確定她不是。在這個咖啡廳里，拔了她的一根頭髮，之所以這樣，我也是為了混淆那個
賤種的視聽，讓他相信那份鑒定報告的真實性，於是他看了咖啡廳的錄像帶，還真的相信了，後來，看到女兒被他趕出去痛哭流涕的模樣，可真是可憐極了呢，再後來……嗯，就是今天……」陳芬如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嗓音嘶啞尖銳，「哈哈哈……我看到……我看到，你們居然真的來醫院墮胎了，哈哈哈，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想必一定很開心，那種滋味肯定很美妙，更美妙的是，自己的母親陪著自己來醫院流掉了自己的孩子，季舒，你說，你女兒要是知道了真相，她還會不會再理你呢？畢竟是你害死了她的孩子啊，還有那個賤種，軍功彰里也有他的一半，哦對了，你女兒自己也
有努力呢，她自己要是不肯墮胎流產，又有誰能夠逼得了她呢？哈哈哈，你們一大家子真是奇葩，一起害死了一個無辜的生命……」那笑聲太過於刺耳難聽，季舒這時候也回過了神，眼睛里滿滿的都是痛苦和心疼的情緒，曉黎，她的曉黎，原來這一切都是陳芬如害的，一切都是她精心部署設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