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他這麼快就相信她,崔曉黎莫名有些心慌,「怎……怎麼檢查?」
「打電話給裴蕭,你跟我睡,讓他聽。」
黑暗裡,崔曉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人說的話嗎?霍塵焰你為何要逼迫我至此?如果裴蕭聽到了,那她又算什麼人?
無窮無盡的悲涼湧上心頭,明明沒有扇她耳光,崔曉黎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堪,太多的難堪迎面湧來。
幾乎是要很努力很努力,崔曉黎才逼迫著自己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我手機關機了,現在不能打電話。」
「用我的。」
下一刻,一個硬綁綁的東西已經被他塞進了她手裡,崔曉黎的手抖得厲害,最後還是沒能摁下去。
「我不記得他的手機號碼了。」
原本以為她為了救裴蕭,連這種難堪的事都可以答應,此刻,聽到這句話,莫名的,霍塵焰心中的那股子怒意居然消減了不少。
想都沒有想的,他問,「那我的呢?」
「什麼?」
「我的號碼。」
「13xxxxxxxxx。」
等到把這十一個數字說出來的時候,崔曉黎自己先被嚇到了。
他的號碼……她居然連想都不用想就能說出來,而且很順暢,原來他的號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鐫刻在她的腦海當中了。
崔曉黎還沒有想明白她為什麼會記得他的號碼,下一刻,一個薄冷的熟悉的柔軟的嘴唇已經堵住了她的唇瓣,跟著,那薄荷香氣也湧入了口腔里,攫取著她的呼吸。
她居然記得他的手機號碼!
那一刻,霍塵焰只覺得心裡所有的火都平息下來了,被一種特殊的情緒所漲滿……只要她記得就夠了,那一刻,他只想好好親吻她的唇,只想捕捉沁人心脾的甜味。
果然……那熟悉的甘美,一如既往的,撩動迷醉著他的心神,令他控制不住地加重了力道。
這一陣子,他可真想她,想她身上的香氣,想她的嘴唇,想她的人,也想她的身體。
恨不得立刻就將她刻入他的骨骼里,走到哪帶到哪。
唇齒間的攻勢愈發洶湧了,崔曉黎漸漸有些沉受不住了,胸口急速起伏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像是知道她的狀況,倏然,她的嘴唇被他放開了。
剛大口大口呼吸著缺失的空氣,領口處突地一涼,緊接著,一陣麻癢的灼熱傳來,那熟悉的感覺,引得她的身體跟著輕輕顫抖起來。
崔曉黎雙手下意識地推拒著他散發著熱氣的腦袋,「……霍塵焰……唔……」
那一張口的女聲,清靈不足,媚意橫生,陌生得緊,索性,崔曉黎緊緊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霍塵焰卻驀地放過了那一片肌膚,幾乎是咬著她柔軟的耳朵,熱氣氤氳在她耳側的肌膚上,清冽的嗓音里浸滿了蠱惑人心的喑啞。
「再叫一聲,我喜歡聽。」
一聽他這樣說話,她更加不敢說話了,嘴巴閉得更加厲害了。
像是知道怎麼讓她繼續叫,男人也不生氣,反倒從喉間溢出一聲低低沉沉的笑,那笑聲里滿是輕佻邪冷的氣息。
她正臉紅心跳著,驟然,耳垂上就熱麻得不像話,幾乎是一瞬間,竄起一陣刺激的電流。
那電流很奇怪,不僅令她輕吟了一聲,而且令她渾身的骨頭都軟了下來,就連腳趾頭也可恥的蜷縮起來,整個人在他懷裡顫慄得不像話。
霍塵焰對於這個現象十分滿意,薄冷的唇瓣再度覆上了她的唇,將她的身體牢牢禁錮在牆壁與他堅硬的胸膛之間。
腰間滑入一隻溫熱而又粗礪的大掌,下面跟著陡然一涼,是衣料消失的感覺……
頃刻之間,嬌小的女人再也無力阻擋男人的攻勢……
都說小別勝新婚,崔曉黎總算是體會到了。
當陽光照射進大床上的時候,她整個人的骨頭都快要散了架,她真懷疑霍塵焰昨天晚上是不是把她拆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再一塊接著一塊安裝好的,不然她為什麼全身都這麼痛呢?
隨即,想到昨晚的事,猛然一下子清醒過來了……裴蕭!
雖說昨晚她和霍塵焰最後以那種事收場了,可是裴蕭的事……還沒有解決,霍塵焰絕對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他一定會去找裴蕭麻煩的,她該怎麼辦?
想著,崔曉黎迅速爬起來穿衣服。
一推門就和張媽撞在了一起,崔曉黎忙抓住張媽,「張媽,對不起。那個……霍塵焰去哪了?」
「先生去上班了。」張媽平板無波地回復跟著她說,「不過,先生剛才打電話回來了,崔小姐,先生讓你準備下,過會有個拍賣酒會。」
崔曉黎明白了,迅速進去洗臉刷牙,換了一身衣服。
來接她的人是阿諾,一上車,崔曉黎就吩咐阿諾把車開得飛快,生怕錯過了什麼。
等見到了霍塵焰,崔曉黎反倒鎮靜下來了,她不能表現得太過緊張裴蕭,否則他一定會生氣。
想著,深吸了一口氣,她緩步走到他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進入會場。
「張媽說你沒吃飯,自己去那邊找吃的。」
見霍塵焰又要像以前那樣打發她,崔曉黎急忙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不放。
那緊緊巴著他的樣子,很新奇,突如其來的,霍塵焰被取悅到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只覺得內心一片柔軟,便任由她挽著自己,一邊與人寒暄交流。
那些生意場上的事,崔曉黎聽得興緻缺缺,但還是死摟著霍塵焰不放,霍塵焰倒是樂得她這樣,只是……
那些糟老頭子都把眼睛往哪裡放?找死!
霍塵焰那雙墨色長眸越來越涼,緩緩推開崔曉黎,拍了拍她的肩道,「自己去那邊吃東西。」
「霍塵焰……」
眼巴巴地瞅著他,崔曉黎還想說些什麼來繼續跟著他。
男人剛才還冷若寒霜的眸子突然就顏色深了深,漆黑剔透的瞳孔深處染上了溫度。
眾目睽睽之下,當著那些覬覦她的人的面,他猛然低首,動作溫柔地親了親她的漂亮白凈的額頭,淡聲吐字,「乖。」
所有人都震驚了,原來霍二少對自己的這個小貓兒確實寵得厲害。
而崔曉黎,她像是傻掉了,望著他清冷薄削的面孔,只覺得他這副樣子……竟溫柔得不像話!
等到她醒悟過來的時候,霍塵焰已經如眾心拱月般被其他人給包圍住了,正輕鬆自如地與人洽談。
崔曉黎心裡著急,可是也沒有辦法,她只能等。
這時候,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女聲傳了過來,「崔曉黎你這個賤人,居然又勾著霍塵焰來參加宴會,真是不知廉恥!」
崔曉黎側了側頭,那跋扈美艷的女人不是陳如詩又是誰?
這樣的場合下,崔曉黎不想跟她硬碰硬,畢竟人多嘴雜,她還要解決裴蕭的事,撕逼什麼的,她現在沒興趣。
當作沒聽到一樣,崔曉黎轉身,不再看她,抬步朝著擺放吃食的長桌走去。
一見崔曉黎不理自己,旁若無人地走了,陳如詩覺得崔曉黎十分不識好歹,登時怒不可遏地跟了上去。
「喂,崔曉黎,你耳朵聾了嗎?聽不到我說的話?!」
崔曉黎依舊沒有說話,陳如詩更生氣了,一把扣住崔曉黎的手臂,怒道,「我讓你停下,你沒有聽到嗎?」
崔曉黎不得不停下來,回首淡淡看著她,「我聽到了,但是我不想跟你說話。」
「你——!」陳如詩被噎了一下子,美目瞠得大大的,「崔曉黎,你果然如崔雨善說的那樣,讓人恨不得活生生撕了你的嘴巴!」
崔曉黎彎唇笑了笑,「那你替我謝謝你妹妹啊,她可真了解我。」
「我呸!」陳如詩嫌惡極了,「她算我哪門子妹妹,不過是她那個媽爬床功夫好!」別看陳如詩跋扈囂張得討人厭,這一點倒是跟崔曉黎的想法不謀而合,她還未接話,那邊陳如詩就又開口了,「對了,崔雨善不是你妹妹嗎,想來,你的爬床功夫應該跟你媽一樣,不然霍塵焰也不會走到哪
,就把你帶到哪。」
本來不想計較的,可是陳如詩提到了她媽,雖然可能陳如詩不知道崔雨善的媽媽並不是她的親媽,可這種侮辱性的話語……
崔曉黎那雙狹長的眼睛里迸射出一道寒光,正要開口說話。
一個清潤有力的嗓音插了過來,「陳小姐,說話要過過腦子,有些話該講,有些話不該講,否則別人會以為你……」
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卻讓人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講了不該講的話代表著……你沒腦子。
男人身材挺拔幹練,氣質彬彬有禮,面上掛著謙謙君子式的笑容,看起來很是迷人帥氣,還有那眉宇間的軒朗,莫名讓崔曉黎覺得熟悉,她總覺得在哪見過這人,但又想不起來了,只是……
這個人為什麼要幫自己呢?他和她貌似不認識吧?
陳如詩氣得不行,一雙美目里滿是怨氣,惡劣地開口道,「裴總,你怎麼能幫這個賤女人,莫非她也爬過裴總的床?」
被潑了髒水,裴燁面上半點怒氣都沒有,嘴角依舊含笑,「陳小姐,作為上流社會的一名淑女,你剛剛說的這幾句話……句句都不堪入耳,我想陳老聽到了大約會異常『驚喜』吧。」倏然,陳如詩的氣焰斂了幾分,「裴總,你不能告訴我爸,打小報告這種事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