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咬了咬唇，她知道她這個年紀說出這樣的話，很難讓人信服。但她現在已經無路可選，她必須得抓住這個機會！

「曹公子！我有逼不得已的理由，求你讓我試試好不好？」素年紅著眼眶望著曹錦茂，黑葡萄似的眼中釋放出的光芒讓曹錦茂心中一軟，「你若是沖著那個條件而來，我可以答應你，盡量幫你可好？」

素年定定地看著曹錦茂，心中意外，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但百年人蔘若沒有一個正當的名頭，曹家不可能會拿出來。就算是曹錦茂說話也未必行，所以她不能冒險。

素年搖頭，「多謝曹公子的好意，但我想憑自已的能力去贏。」

擂台下又是一片唏噓聲，這次大部分人時說素年的不識好歹了。曹二公子都那麼說了，她還不見好就收，非要上台搗亂！真是無理攪三分了！

「既然這樣，曹二公子就依她所言，看看這位小姑娘肚子里的實才是不是如她的話一樣的自信。」

「是啊！曹公子讓她試試看唄！」

「她就是來丟臉的！」

「……」

諷刺聲此起彼伏，素年不為所動，堅定地看著曹錦茂。

二樓雅間里，曹家大公子曹錦修和曹家三小姐曹錦瑟漸漸地被下方的鬧劇吸引了目光。具體的說是曹家三小姐曹錦瑟被吸引了目光。

「大哥！你說這小姑娘是傻呢？還是太貪心？」曹錦瑟頗有興趣的問道。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曹錦修掃了一眼擂台上的柔弱身影，並無多留意。

今日不光是一樓爆滿，連二樓雅間也是爆滿。一樓的全是男人，二樓雅間里多為女人。這裡彙集了這麼多優秀的書生。一些未嫁的少女想盡了辦法也要來瞧瞧，無論是湊熱鬧，還是有心為自已挑選夫家，她們都興緻勃勃地看著平日里清高孤傲的書生你來我往的比斗。

一些風流才子更是不時地飛上一個媚眼，讓這些光明正大窺視下方鄙視的少女們心頭小鹿亂跳。

「好吧！你們不反對的話就可以向她提問題了。」曹錦茂對素年婉拒了他的好意，還是有些不滿地。

「我先來吧！上聯：金石長不朽。」其中一個藍衣書生溫和的說道。他對素年的印象並不壞，所以搶先答題，代表了他們同意挑戰素年，為素年減少了一些麻煩。而他出的題目也不算難。

「我的下聯：丹青本無雙。」素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地說出了答案。

「上聯：風風雨雨，暖暖寒寒，處處尋尋覓覓。」有人不滿藍衣書生說的簡單，便出題道。

素年猶豫了一瞬，說道：「我的下聯：鶯鶯燕燕，花花葉葉，卿卿暮暮朝朝。」

曹錦茂漸漸對素年刮目相看起來。台下起鬨的書生，也漸漸安靜下來，素年對出下聯的速度和她的才華，已經逐漸讓他們收回前面的諷刺和輕視。

「上聯：花花葉葉，翠翠紅紅，惟司香尉著意扶持，不教雨雨風風，清清冷冷。」這一題是四人中最有把握奪得第一的白衣書生。他覺得與一個十歲小姑娘同台是在是侮辱了他的身份，所以他必須要把這個小丫頭給逼回去。這場鬧劇該停止了！

素年飛快地想著前生與朋友一起玩對聯時的情景。思索了一番，在對方嘲諷的目光中說道：「我的下聯：蝶蝶鶼鶼，生生世世，願有情人都成眷屬，長此朝朝暮暮，喜喜歡歡。」

白衣書生深深地看了一眼素年，目光複雜道：「你不錯，有資格站在這裡！」

這副對聯時他先生所出，他當時並未答出來。而這個小姑娘答出來了，白衣書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嫉妒，不甘，憤怒……或許什麼樣的情緒都有點。

「原來是個小才女！」曹錦茂之前對素年的那點不滿完全消失了。他自已喜歡讀書，也喜歡和讀書人做朋友，更喜歡和天才做朋友。

台下的人看素年的眼神也變了。

有些年紀不算大的，更是悄悄互相打聽起來這個小姑娘的身份。

素年相貌不俗，又是這般聰慧，年紀合適的人自然是惦記上了。

接著素年又是對了詩，又是做了畫。

素年在作詩方面並不擅長，所以作詩方面遜色不少。

不過素年的畫很是出類拔萃，不說與名人做對比，但以她的年紀做出這樣的畫來，絕對是天才了！

她的畫震動了曹錦茂，也震驚了在場的所有書生，這個小姑娘當真是才女一枚啊！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畫技，不是才女，不是天才是什麼？

「二少爺！這是大少爺出的題。讓幾位一起答，先答出的，回答對的，勝！」一個夥計拿著一張薄紙交給了曹錦茂。

曹錦茂意外地看了一眼二樓的一處窗戶。回頭時開始念道：「日出東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這是比較寫實的對聯，素年想了想說道：「遇事不鑽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這道題白衣書生也答了出來。

但曹錦茂只讚賞地朝素年豎了拇指，誇獎她對的快，對的好。

素年淡淡一笑，等待著曹大公子的第二題。

「問世間情為何物？」曹錦茂眼角有些抽搐，這個題目對於十歲的小姑娘是不是刁鑽了一點，這麼大的小姑娘會懂得情是什麼東西嗎？

「生死相許！」白衣書生根據書上的答案搶答回道。

曹錦茂搖了搖頭，表示答案不對。

素年聽過這句名言，如果不是生死相許又是什麼呢？忽然，她靈光一閃，嘴角一彎。

「一物降一物！」素年緩緩說道。

曹錦茂驚訝的睜大了眼，看了看手中的答案，一模一樣。

「你為什麼覺得答案會是你說的這一個？」曹錦茂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難道這小姑娘已經早熟到可以熟知情愛的程度了？

「因為我常聽我哥哥說，我爹當年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媒婆都差點踏平了我家的門檻。但我爹對那些媒婆口中的女人半點不感興趣，反而一眼相中了我娘。成親后，爹和娘相親相愛，我娘說什麼我爹就聽什麼。所以我覺得再恃才傲物的才子遇到命定的人，都應該像我爹娘一樣一物降一物。」素年不想驚世駭俗地讓大家認為她小小年紀就參透了情愛精髓，所以繞了幾圈把這答案歸咎在自家爹娘身上。

曹錦茂覺得她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這樣不懂情的卻也能蒙對答案。真是好運當頭啊！

接著曹錦茂清了清嗓子繼續出題。

「你們的樂趣是什麼？」

「我的樂趣當然是讀聖賢書，施展才華，報銷朝廷！」

「我的樂趣在是洞房花濁夜，金榜題名時！」

「……」

「很遺憾！不是這個答案。」曹錦茂的目光一直看著素年，心底有些期望這個小姑娘能回答出來。

「我的樂趣就是你吃大魚，我吃大肉，看著別人啃骨喝湯。」素年根據前生對曹家的大公子一定的了解，他出的題目，答案不會在書上。所以她回答的問題的答案，也一定不會再書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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