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跑！老子讓你跑！」又是重重地幾腳，繆丁甩著手，滿臉都是因竭力而生出的大汗，他拚命地憤怒地將怒火發泄在腳下。

素年彎著身體抱著頭，面色痛苦地保護著身體的重要部位，倔強地咬住下唇，硬是不肯發出一聲求饒。

「你倒是哭啊！」繆丁費了這麼大力氣地踢著素年，都沒聽素年慘叫痛哭求饒，讓他覺得很沒爽感！心中的不滿更加膨脹起來，素年的倔強激起了他衝動的個性，在怒火和暴躁的情緒下，他的每一腳都越發用力。

「叫啊！求饒啊！」

「啞巴了！啊？」

……

直到繆丁發泄完之後，他的身上也都被汗水濕透了，再也沒有多餘力氣來折磨素年，大口喘著粗氣說道：「老子告訴你，以後見著我姐給老子繞著路，再敢得罪我姐，再敢跟我姐嗆聲，老子就把尿尿到你嘴裡！」

素年抱著頭一動不動，旁邊響起一股水流聲，身上有股溫熱的觸感，濃烈的尿騷味刺鼻難聞。噁心的感覺從胃裡散發出來，從心底湧上來的更多的事驚恐和憤怒，久埋的回憶，夾雜著血肉翻滾的疼痛席捲了她的每一寸神智，黑色的瞳孔中，燃燒著不顧一切的憤怒之火！她不要再跟從前那樣受人欺辱！

素年臉色發寒，陰沉的面上呼吸忽然急促起來，渾身的劇痛彷彿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努力的爬起來，旁邊一片濕噠噠冒著泡沫的尿跡散發著濃重的惡臭。

素年頭髮披散著渾身上下沾滿了黃土道上的泥土，陰寒的雙眼，彷彿冒著兇狠的綠光，她在道路兩旁尋找著什麼。忽然，路邊一塊木瓢大小的石頭進了素年的眼。

素年抓起了這塊石頭，腳步加快卻盡量無聲地出現在繆丁身後，在繆丁發現回身的時候，正驚恐地對上素年狠狠砸下來的石頭。

「啊！」繆丁的慘呼一聲，額頭上血水迸濺而出。

「哈哈……你不是狠嗎？你不是厲害嗎？來啊！來啊！打我啊！踢我啊！」素年披頭散髮，猙獰發狂地大笑著，染著血跡的石頭再次砸向了已經嚇傻了的繆丁。

「你瘋了……」繆丁再狠也不過十一歲，滿頭鮮血已經嚇的他腿發軟，眼前發黑，見素年居然還要再給他來一下，當場嚇的他傻了，反應慢了一步，腦袋上又挨了一石頭，劇痛一下子把他的反應神經扯了回來。

素年煞氣凜然滿臉瘋狂的狠絕之色，嚇的繆丁肝膽俱顫，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推開素年，捂著腦袋後退，口中急喊道：「你瘋了嗎！胡根……過來！她……她瘋了……」

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眼下素年歇斯底里的模樣在繆丁眼裡就是一個瘋子！

胡根聽到繆丁的喊聲，系起了腰帶，獰笑著又踹了一腳楊小花，這才跑向繆丁，心裡對他的鬼喊鬼叫很不以為然，一個十歲小姑娘都對付不了！當然，等他看到滿頭是血的繆丁，一臉兇殘的素年時，腿一下子就軟了！

嘴裡被塞滿了泥土的楊小花。軟綿綿地趴在土道旁，身上都是胡根的撒的尿。

楊小花等胡根走了之後，才敢痛苦噁心的嘔吐著。胡霞這時才走過來，神情幸災樂禍的說道：「怎麼樣？我弟弟的童子尿味道如何？好滋味吧？」

楊小花眼中恨意迸發，「胡霞！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從來就沒有得罪過你！就算你說我壞話，傳我謠言，我都未曾對你怎麼……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楊小花想到前天他們也是這樣羞辱她打她，楊小花痛哭出聲地質問著，委屈和憤怒化作淚水洶湧而出。受了這樣的欺負侮辱，她不敢跟家裡說，也不敢跟素年說，只有自已一人承擔。可是今日他們又來欺負她……難道以後她都要這麼被欺負嗎？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就是個賊！你就是個小偷！我有哪點冤枉你了？你偷過我家東西吃，偷過林子家的錢……你敢說我冤枉你嗎？」胡霞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楊小花，一隻手嫌棄地捏著鼻子。

「至於為什麼這麼對你！你敢跟素年交朋友，我就敢一直這麼揍你！」胡霞惡狠狠地說道。

「你他媽的是瘋子……」胡根的慘叫聲將胡霞的目光吸引過去，素年被胡根打倒在地，但素年卻狠咬著胡根的腿，哪怕胡根無數次將拳頭打在素年的後背上，素年也依舊死死地咬著他，凌亂的黑髮中，一雙陰冷的雙眼如毒蛇一般盯著胡根，直看到胡根心裡發顫，腿上的已經是血肉翻滾，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白素年！你快放了我哥哥！」胡霞顧不得教訓楊小花，急忙跑了過去，拽著素年的頭髮死死地往後拉著。

「啊……」胡根歇斯底里地慘叫聲驚動了旁邊山裡的鳥，一群鳥從山裡飛了出去。

胡根腿上的肉生生地被素年咬下一塊來！血水如潮，嚇的胡霞差點昏了過去。

素年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牙齒上，被胡霞拉開后，整個人就癱軟地倒在地上，不剩半點力氣。劇痛如潮水般席捲了她的神智，真的是很痛……

不過看到一邊滿臉血水和淚水，一連驚恐慌張的繆丁，和痛的滿地打滾的胡根時，一股暢快的笑聲從喉嚨處傳出來，「哈哈……」

詭異的笑聲驚醒了嚇呆住的胡霞，哥哥被生生咬下一塊肉，血肉模糊！這個行兇者居然還能笑出來？胡霞身子一寒，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素年，披頭散髮，嘴邊不停地流著鮮血，明明已經疲軟無力地倒在地上，可那雙黑黝黝彷彿冒著白氣的雙眼盯著她時，她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彷彿被兇猛的野獸，被黑暗中的惡鬼盯住一般，只要她稍微一動，這隻受傷的野獸或惡鬼就會給她來個致命的反擊。

這時，一陣枯葉被踩的沙沙聲，傳過來。

不遠處，有人獨自一人踏過嶙峋山石，穿行於亂草叢生的野地，最後在素年的旁邊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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