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央臉頰通紅，像是燒著兩片火燒雲。

她坐在上面很不安分，總是在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麼。

顧朝寒上車之後，也是好不容易才給她繫上了安全帶。

但是顧朝寒並沒有開車立刻就離開。

然後轉過頭仔細打量著夏央央的那張臉。

她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看過夏央央了。

以前，他從來不敢這樣光明正大的看著她。

認識這麼多年，他身上總有枷鎖。

每一次，都只能這樣偷偷的注視。

說實話，顧朝寒厭倦了這種感覺。

那種活在陰影中仰望著陽光的感覺。

覺得刺眼，覺得心痛。

可是他又不能心安理得的生活在沒有光亮的角落。

顧朝寒也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

看著那張臉，腦子裡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情。

大多數都是上學時候的往事。

顧朝寒記得那個時候，他和夏央央一起排練話劇。

梁山伯與祝英台。

他演梁山伯，她演祝英台。

每天晚上，他們在顧園的空中樓閣上對台詞。

有時候，夏央央累了就會直接躺在鞦韆椅子上打盹。

而那個時候，他就喜歡這樣默默的看著她，就像是現在一樣。

彷彿只能等到她閉著眼睛的時候，他的目光才敢肆無忌憚。

現在想起來，那真是他的生命之中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

最後，顧朝寒還是發動了車子。

車子行駛在城市的高架之上。

顧朝寒卻不知道要去哪裡。

顧朝寒知道夏央央現在跟顧祁琛住在楓亭別墅。

他兩次從楓亭別墅經過。

都沒有停下來。

最後，私心打敗了理智。

顧朝寒將夏央央帶到了自己的高層公寓之中。

進入電梯的時候，還碰到了樓下的鄰居。

這層公寓是顧祁琛之前在瑞安醫院實習的時候租的。

後來出國之前，她將公寓給買了下來。

樓上樓下，基本上住的都是以前醫院的同事。

雖然多年未見，但是這陣子，顧朝寒回來，大家又打了照面。

一起吃了一頓飯之後，又熟悉了起來。

樓下的鄰居是以前神經科的麻醉師吳醫生。

看到顧朝寒背著夏央央進來，倒是一臉的好奇：「顧醫生，終於帶女朋友回來了？」

雖然顧朝寒不當醫生了。

但是大家還是改不了口。

何況這幾年在國外的醫學領域，他那麼出名。

顧朝寒勉強笑了笑：「不是。」

但是卻又沒有解釋什麼。

吳醫生笑的不懷好意：「你的性格我們還不了解，我們做醫生的生活里多少都有心理潔癖，若不是你的朋友，你會背著她去自己家？」

這個時候電梯已經到了。

顧朝寒一個字都沒有解釋，就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女朋友三個字的時候，顧朝寒心裡就像是扎著一根刺一樣。

他根本不怕別人誤會，他甚至不想解釋。

彷彿旁人誤會的時候，他會產生那種一瞬間的錯覺。

彷彿夏央央就是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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