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蕭如玥笑了,饒有興味的看著他,卻冷不丁就問:「於我於武王於這整個武王府而言呢?」
鳳子墨面色微變,半天答不上話。
求人的永遠比被求的急,所以蕭如玥不著急,慢慢等,悠哉悠哉的喝茶吃糕點。
鳳子墨嘆氣,無奈道:「命生如此,我能如何?」
蕭如玥撇撇嘴,懶得作聲。
「我知道,不論是您還是武王,都已經忍讓多多,但是……但是……」鳳子墨嘆氣:「他再怎麼,都還是我生身父親啊,於這片天下的百姓而言,他到底還是個好君王。」
哼,若不是如此,他早就被廢了!
蕭如玥暗暗冷哼。
「武王妃。」
鳳子墨說著,從椅子里站起來走出幾步,面向她抱拳就深深鞠了下去:「我只是以一個兒子的身份向您求葯,不管什麼條件哪怕是要我的性命,我都可以答應你,只求您賜葯。」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搬出他皇子的身份和與蕭勤玉之間的交情,這一點,蕭如玥還真挺喜歡,不過呢……
「六皇子殿下,你知道我多久沒進宮了嗎?你當我是神人啊?望聞問切一樣不沾邊也能開方放葯救人於千里之外?」
鳳子墨急了,卻看了看蕭如玥的肚子,無言以對。他總不能為了自己,而讓人家豁出母子性命吧?
「再說了……」蕭如玥頓了一下,引回鳳子墨急飛了的神,才意味深長的又道:「不管是病還是事,終究還是得治本才行吧。」
這個鳳子墨自然知道,但是:「可是,當下不先治治標,只怕難治本!」
這話倒也沒錯……倘若不讓那位先自己清醒一點,恐怕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抬眸看著鳳子墨,問:「你到底知道多少?」
鳳子墨道:「不多不少。」
蕭如玥挑眉,笑了:「那好吧,你仔細說說癥狀,我看看能不能對號入座,若是不能,只要勞煩你想辦法把他平日里的吃喝都偷一份出來。」
「先多謝了!」鳳子墨大喜。
鳳子墨找蕭如玥的事說完,也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轉頭又去找了蕭勤玉。
因為,穆雲飛失蹤了!
「前兩天我就覺得他怪怪的,倒是沒想到,他膽子還真挺肥……」鳳子墨嘆氣,而後看著蕭勤玉:「我看啊,他多半是跑去找……了。」
蕭勤玉面無表情,沒有說話,也實在無話可說。
「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免得日後哪天……唉。」鳳子墨嘆氣。
倘若雲飛看上的是別人,他鐵定幫忙,可問題是雲飛好死不死偏偏死盯著勤玉的姐姐,而勤玉這姐姐還成了親是別人名正言順的妻子……
亂七八糟的關係一串聯,他還真不知道該幫哪邊!
兩人聚在一起,全程多半也就鳳子墨嘀嘀咕咕,蕭勤玉始終沒說幾句,就那麼散開了。
送走鳳子墨,蕭勤玉立馬回頭找蕭如玥:「雲飛去找五姐的事,你早知道了吧?」
蕭如玥不否認。
看著她靜默一會兒后,蕭勤玉才問:「不管嗎?」
「怎麼管?」蕭如玥好笑的反問:「一,五姐又不是我弄丟的!二,腿長在穆雲飛自己身上!」
蕭勤玉沉默,看了蕭如玥好一會兒,才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去看看十四妹和十六妹,免得她們偷懶。」蕭如玥擺擺手趕人。
立后大典如期舉行,卻不似預期中那麼順利……
眾目睽睽之下,沉默許久的皇貴妃率先跳了出來,直指即將為後的惠妃左樂之在皇帝的飲食里動手腳,以至皇帝慢性中毒性情大變,還不知道怎麼收集到了證據。
而後,六皇子鳳子墨也站了出來,同指即將為後的惠妃左樂之對皇帝慢性下毒,也羅列出了他所收集的證據,更,不知給皇帝看了什麼,皇帝一怒之下竟控制不住情緒的當眾就猛的給了左樂之一耳光,直罵賤人賤種。
皇帝是個懂武功的人,而左樂之雖然扮了男人三十幾年,卻是個半點武功不會的普通人,還是個女人,結結實實吃了怒極的一耳光,當即摔向一邊,卻好巧不巧的撞到了肚子,頓時下身流血。
再雄辯的人,在人證物證以及惡意誹謗之下,也難以辯白,左樂之當場流產暈死過去,皇帝勒令將其打入天牢,卻不想就在當晚,她中毒死於天牢!
「真的死了?」
蕭如玥擰眉,不知所思。
被她這麼一問,許衡也擰眉了:「你懷疑有人讓她假死把她救走?」不會吧?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蕭如玥擰眉:「那種連自己親生骨肉死了都能沉得住氣的人,只怕就算別人不救她,她也會不折手段自救!」
「那裡可是天牢……」
蕭如玥白了他一眼:「天牢又怎麼樣?她好歹曾經位及丞相,雖然她對我對皇甫家做了很多惡毒的事,但於這片天下而言,她的功勞苦勞多過罪孽,知恩圖報的人,到底還是有的。」
許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要不要,盯緊她的屍身?」
「恐怕已經遲了……」
還真是遲了……
皇帝余怒未消,聽聞左樂之中毒死於天牢內,二話不說及下令將她扒皮抽筋挫骨揚灰,許衡潛近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個結果。
「多半是跑了……」
蕭如玥嘆氣:「這樣跑掉的人,除非她自己主動出來,否則,掘地三尺也難找。」
許衡雖然心裡也有數,卻還是不死心的問:「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人海茫茫……」蕭如玥看了他一眼:「再加上,那個人有些特別,除非是我親自出去找,否則……難!」
許衡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搖頭:「你不能離開武王府。」
想殺她的人太多!
蕭如玥沉默一會兒,轉身磨墨,很快揮毫寫下兩封信和一張單子。
邊交給許衡邊交代:「信最快速度送去一封交給武王,一封交給他身邊的二師兄葯痴,並在同時讓人準備單子上的東西和分量,一準備好立馬送去給二師兄葯痴。」
許衡看了看單子上的東西,有些奇怪,卻也並沒有問什麼,道:「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去。」
暗潮洶湧中,日子平靜的日復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