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玥說的不錯,發生這樣的事彩雯恐怕嚇得不輕,你先回房安撫安撫她,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但顯然絕對不可能是她。」三爺蕭雲凌道:「去吧,這裡有我們就行,彩雯堂堂將軍小姐肯下嫁於你,你可不能委屈了人家。」
最重要的是,莫彩雯可是武王的表妹,而武王現在就住在府里,莫家那些送親的人又還沒走……鬧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蕭勤鑫想了想,點點頭,凝著張臉匆匆回新房去了。
雖然有心查凶,但今天是蕭勤鑫大喜的日子,三夫人沈氏進進出出跟很多人接觸過……還真不容易查!
但是,依舊還是有人能摸得到線索,找上兇手……
「呀,疼!」
被三爺蕭雲凌粗魯的拖甩進椅子里的端木芳兒驚呼一聲,面色大變險些喘不過氣來:「你幹嘛?瘋了么?這個時候竟然到我這裡……」
「是你吧,是你在香茗的水裡下了毒!」三爺蕭雲凌面色鐵青的傾身逼近端木芳兒,狠狠的瞪著她。
有一剎那,端木芳兒窒了窒,但很快便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嗎?誘騙不成還霸王硬上弓了,怎麼這就翻臉不認人了?其實在你心裡,那個明媒正娶的女人還是比我重要是吧?」
三爺蕭雲凌咬牙,面色猙獰:「你不該對她下毒,更不該選在今天!」
端木芳兒反而呵呵嬌笑起來,眸光流轉說不出的波光瀲灧,抬手搭上三爺蕭雲凌的頸肩,唇啟唇合若有似無的與他的唇相觸:「你已經多久不過來了?我若不選在今天,你會過來嗎?」
「我在想辦法。」三爺蕭雲凌低吼,聲聲配著磨牙的聲音:「你以為我們要應對的是什麼人?以前光蕭雲軒一個就夠難對付的了,現在還有個蕭如玥,蕭如玥背後還有個武王!」
端木芳兒冷笑一聲,顯然不信:「少跟我來這套!你等得下去,我的肚子可等不了,你若不趕緊想辦法把蕭雲軒除掉,到時候肚子大了瞞不住了,我們大不了同歸於盡!」
「呵,同歸於盡?」三爺蕭雲凌怒極反笑。
端木芳兒也笑,勝券在握:「當然,我一定會拉上沈香茗,還有你的兩個寶貝兒子一起陪葬!」
三爺蕭雲凌斂了笑,危險的眯著雙鷹眼。
見他謹慎戒備起來,端木芳兒頓時笑得猖狂起來,忽然狠狠沖他吐了口唾沫:「呸!蕭雲凌,你個畜生,你以為我真會白白這麼任你欺辱了去?還懷上這麼個賤種?」
「你……」
「實話告訴你,你欺辱我的事,早在當初離開京都的時候,我就以防萬一寫成書信縫進了護身符里,讓留在京都的鳶兒去武王府的時候,戴在雲兒身上……」
端木芳兒驀地咧嘴,笑得貝齒森森十分猙獰:「就算你殺了我毀屍滅跡,如玥那丫頭那麼聰明,也早晚會發現,到時候你就等著康復的蕭雲軒收拾你吧。」
「你瘋了!」三爺蕭雲凌幾乎要把滿嘴牙咬碎,免得一個衝動咬死她。
「我是瘋了,被你們逼瘋的!」
端木芳兒一個字比一個字說得冰冷,忽的一把推開他,慢條斯理拍了拍襖裙上的褶皺:「為了我們大家都好,你還是趁蕭雲軒現在虛弱,趕緊把他除掉,到時候就沒人能證明我肚子里這塊肉不是他的了,至於那封信,我自有辦法取回來……」
「噗哧」
冷不丁冒出的噴笑聲,頓時嚇了兩人一跳……
「想不到爹大人您往日一本正經幾十年寒臉如一日,卻竟然有看這種狗血爛劇的嗜好。」
剛剛的噴笑太短太突兀,縱是三爺蕭雲凌也一時沒聽出來是誰,但再說這一句,就是端木芳兒也聽出是誰了——
蕭如玥!
想也不想,三爺蕭雲凌轉身便疾步向外竄去,不管如何抓賊那臟抓姦在床,只要出了這個門,對質起來就容易多了,可……
他倒是會算,別人卻未必給他這個機會,這不,他才竄出兩步,就被慢步冒出來擋在門口的蕭雲軒嚇定住了,出聲驚顫:「大,大哥……」
乍見蕭雲軒的端木芳兒頓時嚇得面色蒼白如紙,險些腿軟的跌坐回椅子里去,但她反應也著實的快,三爺蕭雲凌那一聲方才落,便深吸一口氣往蕭雲軒撲跪了過去。
本是要抱住蕭雲軒腿的,可她卻不知怎麼就抱到一團空氣,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就那麼順勢撲到了地上去,雙拳不斷捶地痛哭流涕:「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呀,三叔他,他真是個畜生,竟然連自己大嫂都……」
「大哥,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沒有。」三爺蕭雲凌大聲辯白,也匆匆幾步走近蕭雲軒,眼底卻是殺氣騰騰的陰鷙。
眼看就到了出手的最佳位置,卻餘光陡然掃見屋外院內一大票人,淚流滿面一動不動的三夫人沈氏站在最前面,其後是同樣一動不能動的面色鐵青的蕭勤鑫,和,太驚愕而緩不過神來卻又面色蒼白的蕭勤政。
他們身後,還有二爺蕭雲峰,以及幾個武王府侍衛裝扮的年輕男子……
怎麼會?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三爺蕭雲凌驚愕的瞬間,忽覺身畔一陣風掠過,驚回眸,就見蕭雲軒視他若無睹般直接走進屋裡去。
這一舉動,頓時激怒了三爺蕭雲凌,但他卻並未表露在面色上,恭恭敬敬略帶惶色的喚著「大哥」的同時,也跟著轉了身……
砰!
突兀的兵器碰撞的脆響,驚得屋外院內的二爺蕭雲峰想也不多想便率先沖了近來,卻險些被疾射而出的利刃刺入胸膛。
一驚側避,卻還是慢了一步,眼見利刃就要切臂而過,卻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利刃突然一個刃尖向下,哧一聲,貼著他的鞋邊便沒入地板三寸有餘!
剎那間,二爺蕭雲峰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為自己險險避過一劫,為那利刃詭異轉向差點把他腳板給釘在了地板上。
他不蠢,當然知道利刃不可能是自己善心大發轉的向,也就是肯定是有人救了他,而此刻與他近的,也就大哥蕭雲軒和三弟蕭雲凌,而兩人有閑暇出手相救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說,出手的人離他並不近!
是誰他不敢肯定,但利刃貼鞋入地的精準度,卻讓他猛然就想起那個曾經養在外十四餘年的侄女,而倘若真是她的話,倘若她的修為當真已經逆天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