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也沒什麼大礙,歇息會兒就好了,我先回去了。蕭如玥頓時略顯慌張的別開眼臉,匆匆就出門,甚至想要一下擠開巧蓮快快離開。
巧蓮一聽雪青那話和蕭如玥的反應,更是嚇得不清,卻也著實機靈,趁著蕭如玥擠她之時不露痕迹的卯足勁回撞蕭如玥,硬是將她撞了個趔趄出去要人扶,而她身後的那「校尉」竟也十分機靈默契,猶似本能般人影一晃,便在緊跟的曉雨曉露之前用半身擋扶住了蕭如玥……
「你的手往哪放?」
蕭如玥嬌脆的聲音竟冷若玄冰,一下將混亂的場面凝固,那「校尉」驚愕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隻纖細的小手竟穩穩有力的扣住他那行兇的手,修長的指尖還捏著一枚淬毒的銀針!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一不做二不休,那「校尉」面色一沉墨眸陰冷,暗自發勁就要將指尖的銀針彈入蕭如玥心口,哪想力在指尖千鈞一髮之際,身後突兀一陣風,緊跟著就好幾隻手扣上肩和頭,如同魔王降臨一般,瞬間將整個房間籠罩出一片可怖的陰霾……
「你,想,對,我,們,家,可,愛,的,小,師,弟,妹,做,什,么?」
「誒呀,二四五六七八師兄都在呀?」蕭如玥空閑的手掩嘴輕笑,另一手也鬆了一動不能動彈的那「校尉」捏針的手,無視幾位師兄風一般的掠過她,笑眯眯的兀自對那「校尉」道:「說實話,我雖然大言不慚的承諾一定要尋到害死惜香表妹的兇手,卻也還是發愁著到底怎麼才能找到並讓他伏法,不想,你竟如此貼心的人贓一起送上門來……」
說話間,旁邊的巧蓮和房裡的雪青等人都已被制住了穴道一動不能動,個個面色蒼白如紙,而幾位出手的師兄則紛紛轉眸斜瞥過來,猛然間竟深刻理解了何謂「天生一對」!
「呵呵呵……哈哈哈哈……」
出乎意料,那「校尉」卻突兀的大笑起來,更是眉飛色舞好似什麼得逞似得看著蕭如玥。
蕭如玥也笑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能這麼精準的人贓並獲抓到你?」
那「校尉」一怔,頓時變色,卻又只是一瞬,竟便釋然了,倒是讓蕭如玥有些驚訝,而後,鳳眸也微微眯了眯,突兀問道:「七師兄,你曾說過易容術有兩種,一種是人皮面具,而一種,是銀針刺後腦大穴強行更改頭部骨骼沒錯吧?眼前這位『校尉』大人……是不是就練了第二種?」
那校尉面色頓訝,而七師兄則就笑應道:「小師弟妹果真聰慧,一點即通。」
「客氣客氣……」蕭如玥客套了句,看著那「校尉」,冷聲意味深長道:「你,竟然還是條忠到蠢的狗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校尉」看著她笑道,竟就恢復了一派淡然,簡直再說:你就算知道又如何,能憑此耐我要護的那人如何?
「沒關係……」蕭如玥粉唇驀地一勾,鳳眸竟瞬間妖艷森森:「我,喜,歡,慢,慢,玩,結束太快,豈不是讓他少享受點痛苦?未免太便宜他了!」
對上那雙眼,「校尉」都不禁心頭一凜毛骨悚然陣陣,簡直不敢相信現在看到的那雙眼,剛才還是柔光幽幽。
不止是他,就連只是聽到那道冷聲的眾人都紛紛變色,幾位師兄面面相視:以後……還是少惹這丫頭好像比較好!
這時,皇甫煜,老王妃皇甫佟氏,和佟國威等佟家的幾位長輩小輩們都到了,而隨行的白易,還拎著一隻女子拳頭大小的封口瓷罐子。
蕭如玥微微頷首福身:「娘,兒媳已親自探過二嫂的脈,確認她已有近兩月身孕無疑,也幸不辱命已人贓並獲擒到殺害惜香表妹的兇手,請娘和王爺處置。」
低低幾聲表小姐的倒吸氣后,沏心居陷入一片讓人窒息的死寂,眾人紛紛看向老王妃皇甫佟氏……
老王妃皇甫佟氏面色說不出的慘白難看,若不是一左一右兩位媽媽扶著她,她那大受打擊的搖搖欲墜的身子恐怕站都站不穩,好半晌,才氣若遊絲的道:「先……先把淑君弄醒……」
「是。」蕭如玥頷首,轉身走近房間去。
幾位表小姐回過神來,面面相視,懵懵懂懂之餘更多的是驚駭:那個小小的人兒,確實是她們認識的那位小表嫂嗎?總覺得……這一刻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銘王妃皇甫韋氏頭痛欲裂的醒來,稍緩了神正要出聲,就頓時察覺了氣氛不對,轉眸,先看到了床邊的蕭如玥,而後是坐在不遠外面色難看的老王妃皇甫佟氏,皇甫煜,還有虎視眈眈恨不得撕碎她一般的瞪著她的佟家三舅公和四七兩位堂舅!
怎……
腦子還沒轉過彎來,餘光就見房中地上一動不動的跪著個身穿猛虎營軍裝的男子,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了口涼氣,卻也一下便明白了似得,抬手便向最近她的蕭如玥喉嚨掐!
「嘖!」
蕭如玥輕嘖一聲落,銘王妃皇甫韋氏伸向她喉嚨的手便一下定在了半空,杏眸一低,不敢置信的看著抵著還平坦的小腹的烏黑短刀。
那腹中,可是正孕育這一條鮮活的性命……
除了坐得最偏的佟千百外,房裡眾人都瞧清了她的動作,不禁紛紛頭皮發麻。換做別人做這番威脅還不覺如何,可她做……竟份外讓人毛骨悚然!
銘王妃皇甫韋氏一陣面色大變后,竟與那「校尉」一模一樣的釋然的長長舒了一口氣,笑了:「三弟妹可真是深藏不露呀……」
「好說好說……」蕭如玥笑眯眯:「我其實就是怕死,所以,不擇手段也一定要比想我死的人活得長久!」
說話間收了袖中短刀,恰好讓身後好奇探頭張望的佟千百什麼也沒瞧見,只知道她的一隻手曾近過銘王妃皇甫韋氏的小腹。
銘王妃皇甫韋氏若無其事的坐了起來,越過側身讓開的蕭如玥來到那「校尉」身邊,跪在了老王妃皇甫佟氏面前,略顯蒼白的臉微揚,半點愧疚都沒有:「這都是你的錯!是你以權以利生生斷我姻緣在先,是你自己害死看自己的兒子在後,若不是……」
轉眸看了皇甫煜一眼,又轉回面色愈發難看的老王妃皇甫佟氏,杏眸憤恨如獸,卻又轉瞬笑得妖嬈動人,身微傾,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枕上身側「校尉」的肩:「雲卿哥,我們的運氣可真不好啊……你怕嗎?」
雲卿被制住了身穴啞穴,不能動也不能出聲,但聞聲后,眸光卻是顯而易見的柔和如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