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遇到一個人，在我娘懷孕的時候收留過她。他來不及多說，只告訴我，讓我去找我爹。原來我追逐了一大圈，還是要回到最初的原點，回到你身邊，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爹爹，可以告訴我么？」

「你遇到了很多人嗎？」

「很多很多人，他們都想搶我的冰靈玉，他們都想殺了我。」

「那後來呢？」

「全都被我殺了。」

凌天旋一怔輕描淡寫的一句被我殺了，背後包含了多少痛苦和艱辛，他無法去想象。

他忽然心底有些難受，這個他一手養大的女兒，在外面不知道被人家欺負了多少回。

若不是在生死邊緣一直打拚，她又怎麼可能短時間內，進步這麼大。

越強大，越艱辛，沒有誰的成就是隨隨便便就得到的。

「心弦，你有沒有想過，留在爹的身邊，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爹爹，有個人跟我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娘之所以被這麼多人追殺傷害，全都是怪她自己非要拿著那一枚冰靈玉不肯給別人，她活該，她自找。」

那一刻，凌天旋的喉嚨哽咽了一下，有些難受。

「冰靈玉我找回來了，在我的手中。你覺得我應該為了活命交出去么？」

「你不會交，你若肯交出，你就不會傾盡所有將它尋回，你的性子，很像你娘。」凌天旋輕嘆。

「還有一個人跟我說過，因為一枚冰靈玉，我全族被滅，他還說我娘做下的事情不知廉恥，天怒人怨，我是一個孽種，我沒有資格復仇。」

心弦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凌天旋卻激動了起來。

「別聽他胡說，你不是孽種，你娘不是那種人！」

「那我娘是什麼人？你告訴我啊。上次我問你，你不說，如今你還是不願意說么？你把她剔除在生活之外，隻字不提，難道不是也覺得她不對嗎？」

「當然不是！」

「那你告訴我啊！」

凌天旋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他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因為我也不知道。」

「爹！」

「我不是你爹。」

「轟」的一聲，這一句話像是炸彈一樣，在她的腦海里爆開了，將她從前對身世的所有認知轟得粉碎。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是你生父，你娘是我在清理戰場的時候，在一個戰壕里撿的。」凌天旋輕嘆了一聲：「看到她的時候，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一場必輸的戰役我能贏了，原來是她在暗中出手，扭轉了局勢。」

心弦怔怔的聽著這話，腦袋裡面一片空白。

「她見到我第一句話是，她要生了，可不可以救救她的孩子。」

凌天旋輕笑一聲道：「當然啊，她救了一城的百姓，救了一支軍隊，救了我的命，我當然要救她的孩子。即便是她什麼也沒做，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後來呢？」心弦低聲問道。

「後來把她救回去，她生下了你，留下了那一塊冰靈玉，她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