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很難睡著,就算睡了,也是淺睡。
「你怎麼不幫他治治?」夏向暖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樁事。
在她痛苦的時候,他的難過,其實並不比她少。
「葯不知道吃了多少,但是一點用都沒有。」沈錫容苦笑。
他怎麼就不給他治了?
但這是心病,只能心藥醫。
「那他現在怎麼還沒好?」
「估計是還不敢相信,你真的會一直在吧?」
夏向暖從來不知道,他這麼沒有安全感。
「如果你不回來,他撐不了多少年的。」
就他之前的狀態,恐怕不用十年,身體就垮掉了。
夏向暖是百味陳雜聽完這段話的。
後來她觀察,溫沐陽的失眠,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
不過她發現,她靠著他,他會睡得比較好。
「趕緊睡,我明天要早起,不能陪你。」夏向暖蹭了蹭他的胸膛。
頭髮絲,有意無意的擦過他的皮膚,有點癢,也有點旖旎。
「嗯。」溫沐陽閉上眼睛。
他很快就陷入睡眠。
聽著他的呼吸,感覺著他的心跳聲,夏向暖慢慢的睡過去。
次日,她醒過來時,溫沐陽還在睡。
她縮手縮腳的下了床。
看著鏡子里,脖子上的數個草莓,夏向暖想把床上的某人拉下來打一頓。
每次都這樣,不知節制,不懂收斂。
他難道不知道?她是要出去見人的,還要面對媒體,這滿脖子的草莓是怎麼回事?
一出去,肯定會被人問起,不說,會引起猜測,說了,又會引起大家的好奇。
夏向暖用遮瑕膏遮了遮,但沒什麼用,還是能看到。
「這人是屬狗的嗎?」她嘀咕。
塗完之後,她把頭髮放下來,才走出浴室。
溫沐陽已經起來了,坐在床上,因為剛起來,他的頭髮亂蓬蓬的,睡衣領口大開,渾身散發著一種頹廢美。
見到她,迷離的眼神瞬間亮起來,就像是小狗看到心愛的肉骨頭。
一瞬間,夏向暖就不捨得對他發脾氣了。
「怎麼起來了?再多睡一會吧?」夏向暖說道。
溫沐陽沒回答,只是朝她招了招手。
夏向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走到床邊站定,還沒開口,就被溫沐陽抱住。
「你陪我。」
「我有事,你自己睡。」夏向暖拍拍他的頭,用哄孩子的語氣道。
「你不在,睡不著。」溫沐陽閉著眼睛,頭靠在她的胸前。
軟軟的,很舒服,溫沐陽忍不住又多蹭了蹭。
看著自己胸前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夏向暖滿頭黑線。
想把他推開,又捨不得。
又過了十五分鐘,她終於說道:「我要走了,你自己再睡一會吧。」
「我也起來。」溫沐陽放開她。
「你今天有事嗎?」
她知道,他這段時間把軍隊重新整合了一遍,現在是一支全新的,並且只聽他的話的部隊。
「嗯,去看看老頭子。」
他這個看,可不是單純的看,夏向暖是清楚的,也不細問:「那你晚上還過來?」
「你不想我來?」溫沐陽穿鞋子的動作頓住。
「沒有。」夏向暖趕緊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