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拐進別墅入口的時候，程竹臉色有些微的難看。

「怎麼啦？」察覺到她不對勁的韓城關心的問道，眼底卻閃過幽暗的光。

「沒什麼。」

她該怎麼告訴他，當時，韓寧就是在這個路口出事的呢？

他的聲聲呼喚，還在耳邊。

倒在血泊里的畫面，出現在程竹的腦海。

程竹的臉色瞬間雪白。

「是不是太緊張了？手這麼涼？」韓城使勁的幫她搓著手。

程竹目光沒有任何焦距，獃獃的看著他。

「阿竹？」韓城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

「如果你知道我以前發生過什麼，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程竹喃喃問。

「會啊，過去已經過去，既然我沒有問過你的過去，就說明我並不在意。」

不在意嗎？

「如果我說，我被男人包養過，你仍然不在意嗎？」

她那樣的，其實說包養是輕了的，應該算囚禁。

那樣的她，他能接受嗎？

「說實話，說一點不介意是假的，但是我更想你在我身邊，所以不介意了。」

「我更介意，我沒有早點出現在你生命里，保護你，愛護你。」

「韓城。」程竹撲到他的懷裡，她想把她的經歷告訴他，一張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怎麼說呢？

說韓寧強了她，她被迫跟他在一起嗎？

「別說了，既然是不好的經歷，就忘掉吧，以後我們創造許多許多美好的回憶。」

一直覆蓋在程竹心頭上的陰霾，不安，瞬間退散。

「真好啊。」程竹伸出手，慢慢跟韓城十指緊扣。

接受了嗎？韓城挑眉。

緩緩的，他收緊手。

「媽，這是我女朋友，程竹。」韓城跟座上的溫婉又不失貴氣的婦人介紹程竹。

在路上，程竹設想過無數遍韓媽的樣子。

能做人家小三的，長得都不賴，程竹以為，韓媽年輕時候必定是個妖艷jian貨，年老了，也風韻猶存。

真的看到了，發現對方也的確是風韻猶存，卻跟她想象中的風韻猶存不一樣。

那舉手投足間的氣勢，跟她媽比起來，也是不輸分毫的。

這樣的女人，哪裡看得出來，是別人的小三呢？

「伯母好。」發現自己盯著別人看太久了，在對方眼神掃過來的時候，程竹趕緊低下頭。

韓媽對程竹的態度淡淡的，既不熱絡，也不冷淡，保持著一個適中的距離。

程竹喜歡這種距離。

在她快離開的時候，她突如其來的說了句，「以後有時間常過來陪陪我這個老婆子吧，小城忙，一個月都不來一次，我一個人在這，孤零零的。」

「伯母後面沒再找個伴嗎？」回去的時候，程竹忍不住問道。

「她跟我爸，分分合合好些年，現在還藕斷絲連的。」韓城語氣氣憤，「我讓她離開，她不離。」

這才是他不想回去的原因吧。

「她這是承認我了嗎？」程竹不想聊這個傷人的話題，很識趣的轉移。

「我喜歡的，她承不承認都沒關係。」韓城強硬的說道。

「那你還帶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