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覺得你很愛我，有時候我又覺得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溫沐陽用另外一隻空著的手，幫夏向暖擦汗，「現在的我，根本看不清你了。」

手從她的臉上滑落，來到她的心臟處，隔著衣料，感覺著掌心下的跳動，溫沐陽低低的問，「我給我喝那杯水的時候，猶豫過嗎？想過後果嗎？」

她的心裡，還有沒有一點點他的位置？

「沒有。」夏向暖側臉，不去看溫沐陽的眼神。

「說真話。」溫沐陽掰正她的臉。

「你先讓阿容幫你檢查一下。」夏向暖剛想嘴硬，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她要親自確認，他沒有事才放心。

「你不說我不看。」溫沐陽任性起來。

「你理智一點好不好？」夏向暖氣得胸膛上下起伏，「那是兒戲嗎？」

「不是你讓我喝的嗎？你在讓我喝之前，沒想過後果嗎？」溫沐陽欣賞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你有沒有想過，我當時就死了怎麼辦？」

「我問過小竹了，她說不會當場要命，阿容的醫術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你明知道那是毒藥，你也毫不猶豫的拿給我喝了是嗎？」溫沐陽打斷她，「你就那麼信她？」

萬一程竹撒謊呢？

萬一那是劇毒呢？

「你會不會有半點心疼？」溫沐陽眼眶猩紅，眼裡滿是沉痛哀傷跟絕望之色。

怎麼會沒有呢？

「我也喝了，這樣，你是不是願意去檢查了？」夏向暖笑著反問，「倘若你真的走了，我就跟你一起。」

「我不會欠你一條命，獨活在世上的，這樣，你心裡是不是好受一點？」

夏向暖理智非常，欠了別人一分，她都要記得清清楚楚，並且尋機還清。

何況是一條人命？

「你說什麼？」溫沐陽震驚的看著她。

夏向暖卻不肯再說一遍，車子，在大院門口停了下來，她拉著溫沐陽下了車，「走吧，去檢查。」

「你剛才說你也喝了？有沒有怎麼樣？難受嗎？想不想吐？」溫沐陽一連串的反問。

「沒有，什麼感覺都沒有，或許小竹只是騙我，不過還是要檢查一下。」夏向暖笑著對他撒謊。

其實，她就是覺得有點難受，一點點而已，還在忍受的範圍之內。

「你又想騙我是不是？你這個騙子。」溫沐陽一把抱起她。

他把她帶到了檢查室，對沈錫容道，「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之前給我吃的葯還有嗎？」

「那葯只是預防，對她沒用。」沈錫容的表情已經變得凝重。

「你確定他沒事嗎？」夏向暖問道。

「你不就是不想欠我嗎？」溫沐陽怒吼，「你做夢，你永遠都欠我的，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你要是死了，我馬上跟著你走，然後讓我所有部下給你陪葬。」

「溫沐陽。」夏向暖嚴肅的打斷他的話。

「怕了？那乖乖地讓阿容給你檢查，我吃了解毒的葯，除非是劇毒，否則對我沒有半點危害的。」溫沐陽的手輕輕扶著她的臉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