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竹放棄的時候，他也跟著鬆手。

杯子倒下，茶灑了滿桌。

「喝不了了。」韓寧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唇角勾勒出深淺不明的笑。

「對不起。」程竹用紙巾慌亂的擦著桌子。

韓寧欣賞著她的動作，唇畔的笑容深了些，「這般伏低做小的，都不像你了。」

她的身上，再也不見一絲的傲氣。

哪裡還有半點程家大小姐的威風跟氣度？

程竹捏緊紙巾，「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沒人告訴過你，演戲要演全套嗎？」韓寧漆黑如墨的眼眸裡帶著淡淡的嘲弄。

「你眼裡帶著對我的恨意，這樣的你，怎會心甘情願的伺候我？」韓寧平平淡淡的，陳述著事情真相。

「恐怕所有人在你眼裡，戲演得都很假吧？」被拆穿了，程竹也懶得再裝。

她姿態優美的坐在他的對面，唇角垂著，看起來有點沮喪。

「一個人愛不愛我，是不是真的想跟我過，我還是看得清楚的，阿竹，我給了你時間，也給了你機會，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韓寧臉上覆蓋了一層濃重的墨色。

「我說了，我永遠不會愛上一個強上過我的人，永遠都不會！」

這些日子，對於她來說，就是噩夢，她連回想都不敢，又怎會愛上他？

「可惜，你只有討好我，日子才能好過一點，該怎麼做，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是的，程竹很清楚，哪怕虛與委蛇，哪怕很噁心他，可是她還是得討好他。

只有他心情好，她的日子才會好。

「你不接受不是嗎？」程竹挫敗。

「阿竹，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撒謊的時候，眼睛特別亮，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是你給我送甘菊茶的那個晚上……」

「我特別的好奇，那茶里有什麼讓你開心的東西，就讓人查了查，這一查，就查出了點有趣的東西。」韓寧嗓音清晰，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踩在程竹的心上一樣。

她攥緊了手，額頭上出現冷汗，「你到底想說什麼？」

「葯下得很高明，我的私人醫生差點被騙過去，沈錫容給你的吧？」疑問的語氣，肯定的口吻。

「被你發現了，真是不好玩。」程竹唇角掀起若有似無的笑。

「阿竹，我說過，做了錯事是要受到懲罰的，這次，你想我怎麼罰你呢？」韓寧直直的看著她，眸色深不可測。

程竹心生恐懼，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冒上來，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紅唇緊抿，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她越是求饒，這人越是得寸進尺。

「說吧，這次你又想把我鎖多久？」程竹神色灰敗。

失敗的後果，她早已想到，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要她的命的，最多是日子難過一點而已。

「不鎖你了，我這次需要你完成一個任務，做好了，我就放你自由，怎樣？」韓寧比桃花還好看的唇瓣上帶著邪肆的笑意。

「什麼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