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東西，永遠都彌補不了的。」

她受到的那些傷害，永遠都不可能抹去。

「我想看著你，我不會打擾你的，你可以當我不存在。」溫沐陽的姿態放得很低，甚至有些卑微。

夏向暖移開眼，心裡百味雜陳，「你不需要這樣，你沒做錯什麼。」

「不，我錯了。」

他錯在沒有認清自己的心，錯在沒有接她的電話，錯在扔下她孤零零一人。

這些都是他犯過的錯。

「你知道的，看到你我心裡難受。」

只要他在，她就不開心。

一句話，把溫沐陽的心傷得徹底，源源不斷的鮮血從上面流出來，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原來痛到一定地步，是真的沒有多大感覺的。

「她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讓錫容幫她看看？」溫沐陽適當的轉移了話題，他的手放到了口袋裡，把顫抖的手指，泄露了心裡的痛意。

他知道，哪怕看到了，她也不會再心疼了，只是徒增笑料而已。

「不了，我送她去醫院就好了。」夏向暖把程竹扶了起來。

程竹比她還胖一點，在她把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夏向暖腳步蹌踉著往後退，眼看就要跌倒，溫沐陽伸手扶住了她。

「謝謝。」

禮貌又疏離的模樣，讓溫沐陽萬般不是滋味。

這時，安默跟沈錫容終於突破人群走了過來。

安默沒有過多關注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溫沐陽，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程竹身上，「我扶著她好了。」

「送到車上，我給她看看。」沈錫容緊接著說道。

「不用了，送醫院就好。」她不想跟溫沐陽再有什麼牽扯，連帶著跟沈錫容也劃清界限。

「沒人的醫術能比我好。」沈錫容非常自負的說道。

「不需要。」他醫術再好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沈錫容苦笑，看了旁邊的溫沐陽一眼。

「你就算跟我賭氣，也別拿程竹的身體開玩笑。」溫沐陽知道她顧忌什麼，一句話就讓她妥協。

程竹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頭皮滲出了血，指甲蓋連著皮肉脫落，俗話說十指連心，想也知道有多痛。

「好。」夏向暖看了看程竹說道。

「趕緊把她帶到車上，我帶了醫藥箱過來。」

沈錫容想抱她，剛伸出手，安默就彎腰把程竹抱在了懷裡。

幾人回到車上。

發生這檔子事，夏向暖也沒了閑逛的心思，就回去了。

坐在車上，溫沐陽才發現夏向暖臉上沾滿了血。

之前燈光昏暗，她又是背對著他，他自然沒發現。

如今燈光一照，鮮紅的血，雪白的皮膚，兩者交雜，襯得夏向暖宛如地獄里來的鬼魅，猙獰而恐怖。

若換成個膽小一點的，估計早就嚇得尖叫了。

溫沐陽卻一點都不害怕，他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幫夏向暖擦拭，剛碰到，夏向暖就如觸電般跳起來。

車裡空間狹小，她的頭差點要撞到車頂。

「小心。」溫沐陽的手比話還快的覆在她的頭上。

「別碰我，太臟。」不知道是在說他，還是在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