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溫沐陽也緊接著坐了起來。

夏向暖大口大口的呼吸，目光有點迷離。

溫沐陽抽出紙巾，幫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夏向暖已經冷靜下來了，她沉默的拿過溫沐陽手上的紙巾，自己擦拭著。

「媽的屍體，我已經讓人移到殯儀館了，今天就火化，墓地我今天會讓人找好的，你要是睡不著的話，要不要過去？」

現在應該開始化妝了，她可以在一旁多陪陪她。

今天是她和她的最後一面了。

「嗯。」夏向暖低低的答了句。

「爸那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他？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想辦法讓人放他出來半天。」

「不用了。」爸媽一向恩愛，爸對媽是疼愛到骨子裡的。

她怕他接受不了媽過世。

放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牢里，她實在是不放心。

「聽你的。」溫沐陽拿起一旁的衣服，一件件的幫夏向暖換好。

然後就要扶她起來。

「我自己來就好了。」夏向暖自己穿好鞋子，往衛生間走去。

鏡子里的人，面容憔悴，眼睛紅腫，夏向暖給自己化了個濃妝。

她不想夏媽看到她那麼糟糕的樣子。

那樣她走得不安心。

……

夏向暖和溫沐陽到殯儀館的時候，入殮師已經到了。

她安靜的坐在旁邊，看入殮師為夏媽化妝。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夏向暖為她換上一套深藍色的長裙，那是她生前最愛的一套衣服。

也最能襯托她的氣質。

從小到大，哪個見了她媽媽的人都說她好看，有氣質。

很多人都羨慕她。

沒想到，老年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淚水，湧出夏向暖的眼眶。

在掉下之前，一隻手覆蓋住她的眼睛。

「不要哭，媽看到了會走得不安心的。」溫沐陽的嗓音里有著罕見的溫柔。

沉浸在悲痛里的夏向暖，並沒有發覺到，只是點了點頭。

溫沐陽放開手，站在了她的身旁，輕輕的把夏向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

聽著他沉悶的心跳聲，夏向暖冰涼的心感覺到了些微的溫暖。

化好妝，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把夏媽推到了焚化處。

沒過多久，工作人員就捧著個黑色的盒子出來。

夏向暖顫抖著伸出手，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盒子。

明明沒多少重量的盒子，她卻覺得異常的沉重。

「要不要我幫忙？」溫沐陽輕聲問道。

「不用了。」夏向暖抱緊盒子。

從火葬場到墓地，再到下葬，一切不過是半天的時間。

夏向暖跪在冰冷的地上，看著照片上的母親。

以後，她摸到的，只能是一塊冰冷的墓碑了。

「我想陪我媽多呆一會。」夏向暖說道。

「我在這陪著你。」溫沐陽想也不想的說道。

夏向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燒著元寶。

期間，溫沐陽接了個電話，他看了夏向暖一眼，走遠了點。

「你繼續說。」像是怕驚動夏向暖，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趙雪兒，捧著一束百合花，從墓地的另一頭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