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歌的話，令離鳶的臉色驚恐起來。

此刻，她早已經狼狽不堪，哪裡還有一點那高貴女神的模樣？

掉落的髮絲，已經讓她的發頂出現了禿面。那些精美的髮飾，直接掉落下來，摔在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啊——！」離鳶手指間中，勾著自己掉落的髮絲，她雙手朝自己的頭上摸去，想要阻止掉發。

可是，卻徒勞無功。

一個好端端的美人，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得如此恐怖，離鳶覺得四周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厭惡。

「不——不不要——」離鳶在大殿中躲閃著，她害怕面對眾人，她用手袖去遮擋自己的樣子，想要逃走，卻偏偏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她的神力，好像在這一刻，全部失效。

「居然還有如此歹毒的邪術！」焚海神皇忍不住道。

他看向離鳶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反感。

「是啊，但可惜，邪術就是邪術，不能永久保持，一旦失效了，就會變成如今鳳天神皇這般模樣。」慕輕歌戲謔的道。

司陌轉眸看向她，珀色的眸底倒映著她的側顏，也看到了她眸中的冰冷。

然，他卻覺得心甜如蜜。

因為，他知道，他的小歌兒，是在為他報仇。

小歌兒是他的逆鱗，他又何嘗不是小歌兒的逆鱗？他們都是霸道之人，一旦愛上，將會全力以赴，不會有一絲保留。

「慕神皇，你的意思是，這鳳天神皇突然變成這個鬼樣子，就是因為用了此等邪術？」千鳥神皇忍不住退了兩步，視離鳶如瘟疫一般。

不管怎麼說，鳳天神域是四海神陸中一個特殊的存在。

因為，這裡面多是貌美如花的女弟子，就連神皇也是十六神皇中，唯一的女性。離鳶更是不少神人心目中的女神，如今卻在他們面前被撕下了美人皮，變得如此醜陋不堪，他們心中同樣是難以接受的。

還有一點就是，離鳶靠這種邪術維持美貌，那她域中弟子們呢？會不會都是靠這種邪術來保持靚麗美艷的外表？

一想到這種美人，是靠男人煉製出的『葯』來維持的，眾人心中就泛起一陣陣的噁心。

「不！我沒有！我沒有！」離鳶大聲的辯解。

可是，她此時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蒼老難聽，乾澀得刺耳。

「神皇！」

「神皇——！」

她身邊的兩名女官也慌亂起來，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快帶我走！快帶我走！」離鳶絕望慌亂之下，只好將希望寄托在身邊的兩名女官身上。

她不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為何最近那香的作用越來越短！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就失去了效用！

直到現在，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一切都是慕輕歌早已布下的精心算計。

可是，她卻忘了，身為神皇的她，都無法離開被司陌禁錮之地，她那兩名女官又有什麼辦法？

「離鳶！你居然為了一己之私，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你還配當神皇么？」慕輕歌冷聲厲喝。

她這句話，宛如一道響雷，在離鳶頭頂上炸響，震得她用來遮面的寬袖，都化為碎片，將她此時的容貌都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啊！

眾人雙眸倏地一縮，即便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有了預想，可是，當親眼看到之時，還是被離鳶此時的樣子嚇住了。

「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閉上眼睛，否則本神皇會把你們的眼珠挖出來！」離鳶雙手慌亂的在前面擋住，可是又怎麼擋得住。

她此刻，那裡還有剛才的半點風韻？

頭髮已經幾乎掉光，只留下几絲在頭頂之上。之前清麗絕倫，高貴無雙的臉，此刻也衰老、鬆弛，皺皺巴巴，黯淡無光，在這一群保持著自己青春模樣的神皇面前，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甚至，在她嘶吼出這句話時，她口中的牙齒，都鬆動掉落了幾顆，讓她的唇中，出現了難看的缺口。

「啊——！啊——！」離鳶發出尖叫，她無法忍受這種場面。

四周厭惡的眼神，縈繞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她這一生，最重視的容貌儀態，此刻都在這神魔大陸上最尊貴的人群面前，被剝離得一點不剩！

這種感覺，比殺了她一百遍還要難受，痛苦！

「不！不要！救救我！救救我！」離鳶慌亂之下，撲向金光幾人。

然，他們卻都紛紛後退，不願相助。

「離鳶你咎由自取，如今還希望我們救你？」

「你若不是以此等邪術維持青春，也不會落入今日的地步！」

「沒錯，若不是你今日事情敗露，我們還不知你居然是如此蛇蠍心腸的女子！」

「呸！什麼女子！簡直就不配為人！」

「若你還有一分良心，不如自盡的好！」

五人咒罵，拂袖擋開了離鳶的靠近。

離鳶求助不成，又撲向鐘山神皇那邊，卻直接被一股神力推到在地。「你們以為我想這樣嗎？」離鳶趴在地上，痛哭道。

此時此刻，她也已經放棄狡辯。

應該是，即便她再狡辯，都已經無用。她冷笑起來，「你們這些男人，如今義正言辭，說白了，還不是見我此刻容貌醜陋而感到厭惡？我們能登上神皇寶座，誰手上沒有沾染過人命！」

「你還在狡辯！你是在濫殺無辜！」鐘山神皇不屑的道。

離鳶眸光怨恨的投向神皇寶座上那兩道身影，戾聲道：「若非因為……」

「離鳶！」慕輕歌卻出口打斷了她的話。

離鳶一怔，清醒過來。

她與司陌之間的情報交易，還有後面對他的暗害，都不能說，否則她還會被冠上一個出賣神族的罪名。

離鳶心中恨意難消，卻有口難言。

慕輕歌順著台階而下，一步一步，負手走向離鳶，而司陌則站在原地，冷眸注視著殿中一切動靜，他的眼神不經意的掃過換玥神皇，卻發現他對殿中混亂絲毫不關心，而是在看著自己。

「離鳶，你自己犯下的大錯，如今回報在里身上，這就是你的因果！」慕輕歌話裡有話的道。

離鳶瞪大雙眼，眸子卻渾濁不堪，充滿恨意和不甘……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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