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歌的境界修為！

這句話，令慕天蔭的心莫名的一跳。彷彿有一種什麼東西，正在失控。

慕輕歌向他緩緩走來，口中還在以極緩的語氣講話。但是，慕天蔭卻募然發現，慕輕歌的氣勢，正在不斷的攀升。

之前幾次遭遇，他沒有機會與慕輕歌動手，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實力如何。

即便在無華宮中，聽到那些有關於慕輕歌的議論，他依然不信。認為都是口口相傳中的誇大，離事實相差很遠。

慕輕歌的修為到底是多少？

慕天蔭想過。但是，他認為，慕輕歌進入神陸不過幾年時間，就算天賦再厲害，又能強到哪裡去？

之所以被人這樣稱讚，無外乎是她運氣好，遇上的對手都太弱了。

若是讓他去對付那些人，恐怕會贏得更加輕鬆，體面！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對這個之前還深信不疑的答案，產生了懷疑。

「慕天蔭，為了這一天，你真的不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慕輕歌緩緩的道。

她每走一步，氣勢就攀升到一層境界。

她收斂實力的功法，是司陌親自傳授，又豈會是慕天蔭之流能夠看得透的？

靈洞境一層！

靈洞境二層！

……

就在慕天蔭以為最多不過靈洞境三層時，慕輕歌身上的氣勢再度攀升，瞬間就到達了靈洞境四層。

『四層！不可能！他才進入四海神陸多久？不過幾年時間，怎麼可能實力幾步得那快？』慕天蔭在心中難以置信的想道。

可是，這還沒有結束。

靈洞境四層，已經讓他難以接受。

可是，慕輕歌的氣勢依然還在攀升，很快，又進入了靈洞境五層。

五層！

居然已經到了五層！

慕天蔭瞪大了雙眸，震驚的看向慕輕歌。

「驚訝么？」慕輕歌嘴角輕揚，勾出一個帶著邪惡的彎弧。她很喜歡現在慕天蔭臉上震驚的表情。

剛才他不是狂么？不是囂張么？不是自負么？

此刻，為何還要露出如此震驚，甚至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恐懼在其中？

靈洞境六層！

「不！這不可能！」慕天蔭終於忍不住大喊了起來。

甚至，他的腳，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他的眼中，充滿了驚駭。

可惜，慕輕歌還沒有玩夠。

她繼續提升自己的氣勢，終於，在靈洞境七層巔峰穩穩的停了下來。

「這不可能！你一定是吃了什麼臨時提高境界的丹藥。」慕天蔭不願相信，替現在的情況，尋找著理由。突然，他眸光一閃，慌忙的道：「對！一定是這樣！就像你在寒寸那一次，你為了提高修為，不惜燃燒壽元。」

似乎，這個理由說服了他。

他突然猙獰的狂笑起來，滴慕輕歌道：「哈哈哈——！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不過是用了密法來提高實力，想要與我對決！我倒要看看，你這臨時提升的實力，到底能維持多久。等到你的密法失效，實力倒退，甚至受到反噬時，你還不是我任由我宰割？」

慕輕歌雙眸眯了起來，眼縫中透著一絲憐憫。她等著慕天蔭自欺欺人過後，才淡淡的道：「慕天蔭，你真是可憐。只願意相信自己臆想的一切，卻不敢相信親眼所見的。怎麼……你突然發現，一個曾經不如你的螻蟻，如今卻能站在與你同等的境界，感到很驚訝？」

她的話，令慕天蔭的笑容冷了下來。

他死死的盯著她，眼中仍然透著不願相信的眸光。

相信？

這要他怎麼去相信！

「慕天蔭，你到達靈洞境七層花了多少年？」慕輕歌自顧的道，「讓我猜猜……一年，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四十年？而我，從靈洞境一層，到靈洞境七層之間，只不過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你跟我談天賦？到底是誰的天賦更厲害！」

慕輕歌的一聲清喝，宛如一道雷，直擊在慕天蔭身上。他彷彿聽到什麼破碎的聲音，慕輕歌的話，輕而易舉的打碎了他的認知，他的固有印象。

「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慕輕歌嘴角玩味起來，欣賞著慕天蔭深受打擊的樣子，慢慢的道：「當初在寒寸之中，我不僅得到了神策中卷。更是見到了慕族先祖的神魂，並且通過了他的考驗，沐浴慕族之血，激活了慕族血脈。你說你是慕族的天命少主？是不是太可笑了。你只不過是一個被挑選出來的可憐蟲，一輩子只是活在慕族少主的陰影之下，光環之下，你沒有自我，甚至沒有踏出慕族的勇氣。而我卻不一樣，雖然我是出生在下界，但是我卻在過著自己的人生，我不是慕族少主，我只是慕輕歌。無論在什麼地方，我活得永遠比你更精彩。你在神魔大陸行走，甚至不敢用慕這個姓。可是我敢！四海神陸皆將慕字視為禁忌，可是，我偏偏要把這個禁忌讓所有的人，都在口口相傳……」

「你閉嘴！你閉嘴！夠了！夠了！你給我閉嘴——！」慕天蔭抓狂的道。他抬起被慕輕歌的話，刺激得猩紅的雙眸，臉色已經變成醬紫色，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慕輕歌如他所願的閉上了嘴，可是即便是她一句話不說，只是站在那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都讓她感到極為刺眼，恨不得撕爛一切。

彷彿，慕輕歌的存在，就是在告訴他，他只是一個失敗品，一個墊腳石！

九重天外的地面上，天麓者手中持著一鏡，鏡中映照著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慕輕歌和慕天蔭。他和大祭司一同觀望著，看著慕天蔭是如何在慕輕歌的一言一語下，被逼瘋，抓狂，失去應有的冷靜和判斷。

大祭司露出淡淡微笑，而天麓者卻面無表情，不見怒也不見喜，更不見失望。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慕天蔭猛地抬頭，他的髮絲已經有些凌亂，掉落在臉頰旁，眼睛猩紅，表情猙獰。

他高舉起手中長劍，朝著慕輕歌刺來。

慕輕歌卻面不改色，看著那向她刺來的長劍，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玲瓏槍。「那就，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