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隔牆有耳
陣法之道,最是詭異莫測,玄奧無比,藉助天地之力,行那鬼神之事,據說,十階的法陣布置出來之後,天地變色,星河倒轉,法陣之中,自成一片世界,端的是強大浩瀚。
但可惜的是,當今的蒼靈大陸,無論是豪門世家還是高高在上的門派,都已經沒有了陣法的傳承。
不過,五大門派之中,傳承悠久,對陣法都有著記載,甚至都有著低階的陣圖,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再也沒有修鍊陣道一途的陣法師存在了。
只是擁有了陣圖,並不意味著就能夠布置出來法陣。
因為當今蒼靈大陸,沒有了法陣中的核心:「靈石」。
靈石乃是支持法陣運轉的基礎,是溝通天地之力的橋樑,靈晶內蘊藏的天地元氣太少,根本無法支撐最低階的陣法的運轉。
武者藉助神魂自周身空間之中吸取天地元氣,來淬鍊身體凝聚元力,而法陣則是藉助靈石之力,溝通天地,行那玄奧莫測之力。沒有了靈石,就意味著法陣布置出來之後,虛有其表。
法陣的威力,由低到高,劃分為一階到十階,而需要的靈石,也極大的不同。
但最基本的陣法,需要的也是靈石,而不是現在蒼靈大陸上儲量不小的靈晶。
這些有關法陣的基本東西,周青龍在凌天劍宗的藏書閣裡面,都曾看到,但都是諱莫如深,語焉不詳。
他知曉,這靈石礦在蒼靈大陸上,早在數千年前,便已經被開採殆盡,再沒有發現新的靈石礦,所以,這法陣自然也無法布置。
久而久之,這陣法一道,也就失了傳承。
而曾經有那大氣運之人,從荒古世界之中,偶然得到過數枚靈石。
「萬毒門真不愧是曾經最強大的門派之一,萬劍生這小子,竟然對這數千年的法陣,了解的如此清楚。看來,他為了這一處傳承,還真的費了很大的心思了。」
周青龍又暗暗想道。
這時候他便聽到周山河讚歎了一聲,然後說道:「這法陣之力,著實是太強大了,神鬼莫測啊。我傾盡周家之力,再加上咱們兩個,也足足是損失十幾名高手,耗費了數月的時間,才堪堪來到這最後一層。這還是九轉千鶴滅絕法陣的威力最弱的時候,真不知道,若是它巔峰之時,威力會強大到什麼程度?」
萬劍生聽到了周山河的話后,傲然說道:「最巔峰的九轉千鶴滅絕法陣,即便是傳說中的搬山境巔峰武者,也無法破開。困入其中,就只有死路一條!」
周青龍聽到這番話,心中已經不怎麼感到吃驚了。
七階的法陣,搬山境的武者破不了,似乎也是正常之事。
但不管是七階的法陣還是搬山境的武者,在當今的蒼靈大陸,都不過是傳說而已。
隨後他又聽到周山河微微嘆息一聲說道:「這次為了上古傳承,我周家損失了十幾名高手,著實是元氣大傷啊,眼看與那鄭家便要撕破臉了,在這個當口,著實是與我周家有些不利啊!」
「哼,一個小小的鄭家,還真的能夠翻騰起來什麼浪花?回頭取得這傳承之後,我與你一起,將那鄭家連根拔掉!」
萬劍生冷哼一聲,隨後狂傲的說道。
周山河聞聽此言,大笑了兩聲,然後贊道:「好好好,萬少爺果真是少年英豪。有你在,我周某未來可期啊!」
周青龍聽到這一番對話,頓時冷哼一聲:「這狗東西,還真是陰損的狠!」
顯然,他是準備將這萬劍生當槍使。
只是他不知道,周家何時與鄭浩蕩所在的鄭家,有了如此大的恩怨。
「啊,這最後一層法陣,似乎有了變化!」
這時候,周山河忽然又大聲說道,那聲音中,充滿了驚訝。
周青龍聞聽此言,心中一震,豎起了耳朵,凝神細聽。
「果真如此。」
周青龍隨後便聽到那萬劍生充滿喜悅的話語。
緊接著,那邊便傳來噼啪的呼喝聲,但片刻之後,卻又沒了聲音。
周青龍心中疑惑,但卻也不敢發出聲響,若是讓他們二人察覺到隔牆有耳,那自己就真的危險了。
尤其是在這半山腰的山洞裡面,無處可躲。
失去了那透明的栩栩如生的白鶴,春風撫柳身法也無法施展。因為這個山洞,距離那可以落腳之處,著實有些遠了。
這身法武技春風撫柳身法,修鍊至高深處,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可是現在,以他皮毛的領悟,根本無法穿越如此長的距離。
所以,他的心中即便是非常焦急,卻也十分有耐心的等待著,但他的臉上,卻隱隱現出幾分擔憂之色。
「他們兩人可千萬不要輕易的,將這九轉千鶴滅絕大陣破開了,若是破開之後進去取得傳承,那我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他的腦海之中,不可避免的閃過了這個念頭。
但馬上,他便又想道:「管它呢,即便讓你取得了傳承,又能怎樣?用不了太久,一樣能夠將你踩在腳下!大不了,到時候將你斬殺,再將這上古傳承奪回來,讓你無法為禍人間!」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之後,他的心中,豪氣頓生。
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不自覺的便釋放出來。
他靜靜的閉著眼睛,耐心的傾聽著那邊山洞裡的動靜。
但是詭異的是,那邊的聲音,卻消失了,彷彿那兩人就不曾出現過一般。
……
距離周青龍不到五尺的山洞裡,一道詭異的波紋莫名的閃動著,猶如平靜的湖水中被不停地投入一顆顆石子,一道波紋未滅,一道波紋又生。
而在那波紋的邊緣處,卻是有兩個人站在那裡,彼此的臉上,都現出凝重的神色。
這兩人正是周山河與萬劍生。
周山河向著萬劍生大聲的說著什麼,但是他卻震驚的發現,自己根本聽不到喉嚨中所發出的聲音。
那萬劍生亦是如此,他看到周山河張口,似是在與自己說話,但近在咫尺,卻沒有一點聲音傳來。
他臉上現出凝重與詫異的神色來,隨後忍不住張口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