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獻舞這一招，太過老套了些，這個衛姬吶，用的招數根本就是別人玩剩下的。

東施效顰……實在是沒勁。

於是還不等慕榮洵開口，慕傾就怪聲怪氣地道：「方才本公主還在疑惑這位玏公主為何久久沒有入席，本公主因怕落人口舌，議論我們祁國招待不周，還想要派人去請來著，卻不想玏公主和衛姬是另有準備啊！」

話一出口，衛姬臉上自然難掩尷尬之色，只不過下一刻就換上了柔和的笑意，然後對著慕傾道：「當真是難為公主惦記著我們苼兒了。」

「不難為，不難為！」

慕傾挑唇笑笑，心說著衛姬的定力倒是極好，於是她仰頭飲盡酒盞里的酒，然後又道：「既然說了玏公主要跳舞為大家助興，緣何還不開始？難道是怕我們旁人沾了皇兄的光不成？若真是這樣，那我們就都退下便是了……」

慕傾說著話還求證似的直望著衛姬，惹得衛姬面上更加掛不住。

衛姬聽得慕傾話里話外都在針對她，而且針對她不算，一番話甚至連她的苼兒都被挖苦了，本是苼兒向慕榮洵獻舞，可是從慕傾嘴裡說出來，彷彿苼兒是要給大家跳舞解悶的了……

她這女兒，被她寶貝了多年，是被她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從小到大不曾受過絲毫的委屈，此番被慕傾這樣挖苦，實在是叫她窩火。

可即便衛姬心內雖然不悅，眾人面前依舊不能失了分寸，她只得繼續強撐笑意道：「苼兒、苼兒馬上就進來……」

慕傾心說著這婦人實在不簡單，都已經這樣了卻還不翻臉，可比被幽禁的魏氏道行還要深些……呵，有點意思！

慕傾原本還要再說什麼，可這時主座上的慕榮洵卻開口訓斥起她：「傾兒，還不趕快住口，真是愈發無理了！」

「是——」慕傾故意拉長了音調。

因聽到慕榮洵如此說了，慕傾便乖乖地止了口不再言語，只是面上實在做不出和緩的表情，便自顧自地捏來糕點吃。

一旁伺候慕傾的侍女小緋則在這時候站出來，朝襄北王和衛姬略施了一禮，然後笑眯眯地道：「我們公主一向最好說笑的，方才不過是為了緩和氣氛，說的幾句玩笑話罷了，還望襄北王和衛姬莫要怪罪才是。」

衛姬自然就著台階下來，臉上亦換上了和緩的笑意，趕忙道：「怎麼能談得上怪罪呢？昭歸公主這般爽朗洒脫，妾身喜歡還來不及呢！我們苼兒性子也是如此，想來日後公主和苼兒必定會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

日後？朋友？

慕傾滿腦子疑問，在仔仔細細地去品味衛姬的這一段話后，頓時回過味來，看來她猜的沒錯，襄北王此行的目的果真是不單純吶，而且衛姬這婦人也是不簡單。

看來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缺朋友的人嗎？」

慕傾不咸不淡地嘟囔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傳進衛姬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