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腹中的孩子來得也很是時候……她本不想將孩子當成博弈的籌碼，可是她沒有辦法，她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她的兩個至親之人都被人加害，在這場賭局之中，有了孩子，她就多一分勝算。

……

御書房門口。

「見過月夫人。」見秋水過來，門口守著的德安連忙行禮。

「起身吧，」秋水抬手示意德安起身，然後開口問德安道：「陛下可在裡面？」

德安看起來卻有些為難，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秋水見他這樣，便忍不住皺了眉頭，冷聲呵斥德安：「本宮問話，你只回答便是！磨磨蹭蹭的，可是心中有鬼？」

「沒、沒有！」

德安連忙否認，對上秋水陰晴不定的一張臉后，只得如實回道：「陛下確是在殿內，可是……」

還不等德安把話說完，秋水已然繞過他，下一刻便要推門進殿。

德安見狀連忙伸出胳膊擋在秋水面前，口中急急說著：「夫人且慢！陛下先前吩咐過，說是不準任何人進殿的。」

秋水停了腳步，面露不悅之色，扭頭怒瞪著德安，鼻尖冷哼了一聲，「怎麼？就連本宮也進不得嗎？」

對上秋水凌厲的目光后，德安忍不住頭皮發緊，這些日子以來，陛下一直專寵這位月夫人，而且只要是月夫人想要的，是無一不許、無一不準的，所以眼下他實在不好忤逆這位主子。

於是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德安最終還是選擇側身讓路，臉上亦浮起乾笑，道：「旁人自然不許，可夫人卻是進得的……」

秋水冷哼了一聲，嘴裡暗罵了一句：軟骨頭！然後極為不屑地瞟了一眼德安，鼻尖輕嗤，「算你還識相些！」說罷便推門進殿。

秋水輕車熟路地蓮步走至殿內，穿過屏風，便瞧見慕榮洵正坐在案前，此刻正盯著手中的書信出神。

說起來，旁人的確是被慕榮洵禁止進入這裡的，可是獨獨秋水卻被准許可以自由出入，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慕榮洵是極為縱著秋水的。

於是秋水理了理衣衫，便幾步走上前，側身坐到慕榮洵身邊，臉上浮起與方才呵斥德安時大相徑庭的乖巧笑容，柔聲道：「陛下在看什麼？竟看得這般出神？」

見來人是秋水，慕榮洵臉上明顯錯愕了下，繼而不動聲色地收起書信，望著秋水淡聲道：「你怎麼來了？」

秋水可以明顯感覺出來慕榮洵今日似乎有些不對勁，待她的態度也和往日完全不一樣，這樣冰冷的語氣是從前根本不曾有過的。

難道說，是她方才訓斥德安的時候，被他聽見了？可從前即便撞見她訓斥宮女太監，他也是視若無睹的……就算是生氣，她服個軟，撒撒嬌就沒事了。

所以這一次秋水也篤定慕榮洵不會同她生氣，於是她臉上依舊笑眯眯的，繼而身子一軟，便靠在了慕榮洵肩上，聲音亦變得又軟又糯，一個音彷彿要轉上十八個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