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慕榮渙，從前的慕榮渙一向溫和，從來沒有像今夜這般。

她覺得他此時此刻就像一隻得了獵物的野獸，下一刻就要用尖牙和利爪撕碎了她……

從前被那些壞人折磨的記憶猛地湧進腦海，恐懼之感油然而生，她像是被人束住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她無助極了，除了哭泣沒有任何辦法。

她感覺像是溺水，不知道該怎麼懇求慕榮渙放過自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眼淚無聲地流。

「你哭什麼？同我在一起，就這樣讓你委屈？就這樣讓你噁心！」他再次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同他目光相接，語氣近乎咬牙切齒，「宇文世子就那麼好嗎？說說看，到底喜歡他什麼？」

阿璃被這樣的慕榮渙嚇到了，只嗚嗚地哭，沒有出聲，慕榮渙捏著她下巴的力道卻又加重了幾分，繼續追問：「他宇文燁到底有什麼好的，竟讓你這般花費心思！嗯？」

慕榮渙捏著阿璃的肩膀，目光兇狠得像是要將她生吃了一般，「你喜歡他是嗎？你也在利用我對不對！」

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讓阿璃人忍不住皺了眉頭，她不知道慕榮渙今夜是怎麼了，不明白他為什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她說這些奇怪的話。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

慕榮渙鼻尖冷哼了一聲，「沒有？那你為何同他玩到這麼才晚回來？依我看，是樂不思蜀才對！」

阿璃開口想要解釋，她想要告訴慕榮渙是因為馬車在半路上壞了，她這才沒有按時……誰料下一刻慕榮渙便親了下來，修長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無法動彈。

她再次睜大了眼睛，心臟劇烈的地跳動，像是要從胸腔之中跳出來似的。

「沒有……」她一個勁兒地搖頭，想要同他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了。

「呵呵！」

慕榮渙無聲冷笑，下一刻就猛地貼近她的臉，鼻尖和鼻尖的距離只剩下半寸，他明明沒有飲酒，卻像是醉了似的，「他宇文燁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世子，他有的，我一樣也不會少，你與其花空心思地去討好他，倒不如來找我，你說對不對？」

阿璃的小臉皺成了一團，終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明白，那個一向溫柔的瑞王爺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她甚至自欺欺人地想著，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不應該是這樣的！若此時只是她做的一場噩夢就好了……

可最後卻只能聽到他在她耳邊嘲諷的語氣：「你委屈什麼？跟了我，你得到的會更多。」

……

晨起時，木槿覺得身子很重，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嗜睡，好像總也睡不夠似的。

躺著出了會兒神后，她從床榻上起身，勾過一旁的外衣披上，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外面起了霧，風裡夾雜著濕氣一股腦兒的湧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