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還不等他走上前去,只聽得一聲悶響,她整個人是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人呢?還不過來扶本宮起來!」
他能看出來,這一跤她摔得不輕,趴在地上的她在抖,出聲時,已經帶了哭腔。
他是覺得又生氣又好笑,摔了這一次,看她日後還長不長記性!雖然他想狠心不去管她,然後揚長而去,可是看到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就不忍心了,於是大手一伸,架著她的胳膊就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
她嘴裡嘟囔著,話音未落,她已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在看清他之後,一瞬驚得說不出話來。
見她又是那副驚恐的表情,他實在太恨了!她把他當成什麼了?吃人的野獸嗎?
她咬了咬唇,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開口:「嬪妾失禮,還望陛下……」說著便要向他行禮。
不容她說完,他伸手一把就將她扯進懷裡,薄唇抵在她耳邊,沉聲道:「朕竟然不知道阿槿喜歡放紙鳶。」他真的怕從她口中說出任何讓他惱怒的話來。
他看到她在他面前面紅耳赤,驚慌失措,儼然像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他很滿意她的反應,他知道,她心裡一定還是有他的,她的反應騙不了人……
明明不想要靠近的,明明是想要遠離她的,可是下一刻他就將她打橫抱起。
看到他走的並不是璟和宮方向,她有些慌了,掙扎著想讓他放下她。
「陛下,嬪妾已經沒事了,可以自己走回去……」她咬唇硬撐。
「哦?」望著她額邊因疼痛泛起的細汗,他知道她是在逞強。
她乖乖地不再言語,任由著他把她抱到寢宮,這是他第一次帶她過來,除了伺候的奴才,他的寢宮是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可是他也不知道那日是怎麼了,竟會帶著她去寢宮……
他將她放到榻上,直起身子睥睨著她,可還不等他說什麼,她竟開始為伺候她的奴才們開脫:「這次實在是不幹的他們的事,嬪妾身子的確是大好了,只是那錦榮園裡亂石極多,這才害嬪妾摔倒。」
他冷哼了一聲,「強詞奪理!照你說,倒不應該罰伺候你的奴才,反而要罰打掃錦榮園的宮人?」
她卻變臉似的,面上立刻換上了委屈的表情,仰起頭可憐巴巴地道:「嬪妾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都是嬪妾大意,千錯萬錯都是嬪妾的錯,陛下若是生氣,那嬪妾以後再也不帶著他們胡鬧了。」說著又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軟磨硬泡道:「可好?」
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故作鎮定,可是眉眼間卻已浮上了笑意,見他面色緩和,她便得寸進尺地一把攏住他的手,笑得人畜無害。
她的手心很軟,也很暖,他的身子忍不住繃緊了下,猛然想起他似乎有許久不曾同她這樣親近過……
可下一刻她卻道:「陛下既然不生氣了,那嬪妾是不是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