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眼淚，慕榮洵的胸口亦跟著一疼，不過臉上仍舊維持著冷漠的表情，然後逼迫自己說出更加殘酷的話來：「只這樣就受不住了？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叫朕提起興緻來？」

「慕榮洵，你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能夠滿意？」在疼痛和心悸中，木槿直直地盯著慕榮洵的眼睛，從而也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那種悲哀凄涼的神情，讓她一瞬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

她活了兩世，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改變。

「用你的一切留住我，」慕榮洵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疼得木槿蹙緊了眉，卻聽他冷聲補充道：「在我還沒有徹底厭倦你之前。」

極力想要鎮定的身子在微微顫抖，木槿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妄想憑一己之力去對抗命運。

上元節那一夜，是她瘋了，痴了，才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一味地忤逆他，絕不會有好結果，紫玉被打，就是他給她的警告。

而對於慕榮洵，她似乎也沒有想象的那麼恨，心裡最後剩下的，就只有屈服於命運的悲哀。

木槿忍痛捏了捏手掌，然後去解自己的衣衫……

她是他的皇后，要想襄北平安，要想身邊人平安，她就要用她的一切去取悅他，討好他。

慕榮洵眸光微深，手上脫力鬆開了木槿的下頜，然後緊盯著她的臉，薄唇狠絕地一挑，「周木槿，你這幅急於獻身的樣子當真是叫人倒胃口！」

木槿知道他心裡想說什麼，她這幅樣子同煙花柳巷中的那些討好恩客的女子又有何分別？只是慕榮洵不是她的恩客，他手裡握著的，是紫玉的性命。

所以對於他的嘲笑譏諷，木槿選擇充耳不聞，手上動作絲毫沒有停下，而在最後一刻，慕榮洵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木槿動作一滯，她以為慕榮洵是打算放過她了，誰料他緊接著又道：「朕的阿槿是何時變得這般急不可耐了？你不是一向厭惡朕的觸碰嗎？」

「呵呵！不過說起來，朕還是喜歡阿槿九烈三貞、誓死不從的模樣……那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那些羞辱的話像一根根鋒利的刺，深深地扎進木槿的心口，連呼吸都跟著疼，「慕榮洵，你就只是想要羞辱我嗎？」木槿極力想要忍住翻湧的眼淚，可越是忍耐，就越是難受，那些眼淚被壓抑在身體里，苦得像毒藥，彷彿再忍耐片刻，就會要了她的命。

慕榮洵鼻尖冷哼了一聲，面上依舊是冷笑，口中道：「是又如何？只要朕高興。」

說罷便鬆開了她的手，眸光一掃她身上的最後的衣料，「脫啊？怎麼不脫了？」

「慕榮洵，你沒有良心……」木槿這次是再也忍耐不住，口中只重複著這一句話，眼淚同時翻湧而出，她哭得難過，彷彿承受了這世間所有的委屈不甘，連額角的血管都跟著突突地跳起來。

慕榮洵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好叫自己無視木槿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