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栗便笑著迎上魏櫻的目光,凝視她片刻后道:「娘娘還當真是料事如神啊。」
方才聽魏櫻仍舊自稱本宮,所以阿栗便依舊稱魏櫻為娘娘。其實話說回來,這所謂的稱謂又有什麼用呢?即便被人稱為之為娘娘又如何?卻還不是籠中鳥,階下囚?
呵,當真是可笑啊……
「少拿這一套出來!」魏櫻突然間一冷臉,臉上的笑意也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發寒的陰冷之色。
「本宮落到今日這步田地,全都是敗你阿栗所賜!呵,你倒是好,可以將自己從此事中擇得乾乾淨淨……可是我要告訴你,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的主意,若是我有什麼事,你也休想獨善其身!就算是死,我勢必也要將你拖著做墊背!」忍到這時的魏櫻終是無法再忍,開始像個瘋婦一般地沖著阿栗歇斯底里地叫嚷。
可阿栗臉上依舊是笑,語氣依舊雲淡風輕:「可娘娘今日並沒有供出奴婢來。」
魏櫻的胸口因盛怒開啟劇烈地起伏,半晌,情緒才算微微地緩和了些,她挑眉看著阿栗,嘴角銜著詭秘陰森的笑意,「本宮今日沒有將你供出,自然是留你有用。」
阿栗微微頷首,語氣輕緩:「娘娘即便不說,奴婢也明白娘娘的意思。」
「你倒說說看,你明白什麼?」魏櫻撥了撥猩紅的指甲,斜瞥向阿栗。
阿栗鄭重其事地一弓身,口中說著:「奴婢今日前來,便是要告訴娘娘,娘娘只放心好了,奴婢一定會想辦法救娘娘出去。」
聞聽這話,魏櫻終得意地一笑,鼻尖哼了一聲,道:「算你識相些!」沉香伺候了她多年,亦是知曉內情最多的人,此番事發,沉香恐難有生還的可能,若是她那時將阿栗也供出來,那她就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留著阿栗果然有用!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小侍女的一聲驚叫,緊接著便聽到魏湛低沉的聲音由外殿傳了過來,「滾出去!若是今日之事傳到了陛下的耳朵里,本將軍一定親手解決了你!」
阿栗的眼睛驟然睜大,心內亦跟著一緊,魏湛……他怎麼會來這裡?!難道他還沒有出宮?
是了,以他的身份和身手,想要留在皇宮裡,也並非什麼難事。
只是她還不能暴露身份,她不能就這樣見魏湛。
「是……是!」外殿的小侍女抖若篩糠,連滾帶爬地就逃了出去。
魏湛一哼聲,然後大步踏進內殿。
而這時,殿內的阿栗卻早已不見蹤影,只有魏櫻獨坐在床榻之上。
魏櫻斜靠在床頭,卻根本不去看他,開口時語氣冷冰冰的,像是要將來人凍住一般,「哥哥這時還來做什麼?」
「環兒……」魏湛幾步走上前來,目光之中透著憐惜和自責,「今日之事證據確鑿,若是為兄還繼續袒護於你,便是同陛下作對,到那時恐怕、恐怕魏氏全族都會被牽連,為兄也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