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絞著手道:「可,可是……」
「陛下這些日子幾乎日日都宿在沁芳宮,那你可知他每每午夜夢回時,喚的都是誰的名字?」沈昭言重重地吸了口氣,盯著珍珠平靜地道:「旁人看不出,我卻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之間,插不進任何一個人。」
珍珠也安慰沈昭言道:「依奴婢看,陛下對美人還是萬般上心的。」
「上不上心又能如何呢?」沈昭言口中低低地嘆了口氣,淡聲道:「既已給了我體面,若是再要求得過多,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美人就不打算再爭一把?」珍珠努嘴道。
「爭?」沈昭言略一挑眉,然後對著鏡子用帕子擦掉唇上的口脂,不緊不慢地道:「爭得過么?」
說著她又命珍珠為自己拆了髮髻,珍珠卻遲遲不動彈,口中說著:「美人今日就不再等等陛下了?」
沈昭言轉了身子,抬頭凝著珍珠道:「你瞧著今日這樣,陛下還會過來嗎?既知道爭不過,從一開始就別指望!」
沈昭言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心裡根本算不得難過,從一開始入宮,就都是他那急功近利的爹爹的主意。不過也好,她可以一點兒一點兒地往上爬,她遲早要將那些人全部踩在腳下,她還要將娘親風風光光地接回沈家……
她不是個為情而生的痴傻女子,也一向把事情看得分明,若是她想要的,他都能給,那至於他的心在誰那兒,她又何必在乎?
……
慕榮洵寢殿。
木槿因摔壞了腳,行動實在不便,就只能窩在榻上看書。
內殿里設有地龍,又擺放了火盆,竟比璟和宮還要暖和。木槿一時有些昏昏欲睡,不過卻又強打起精神來繼續看書,她若是這時睡下,夜裡可就睡不著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給您拿些點心吃食過來?您從上午到現在,可是什麼東西都沒吃吶……」阿栗忍不住道。
紫玉亦在一旁附和著道:「娘娘,您還是吃些東西吧。」
木槿則繼續頭也不抬地看書,口中說著:「你們倆先去用些東西吧,本宮不餓,也沒什麼胃口。」
呵,還要吃東西?氣都要氣飽了!
慕榮洵竟然不准她回去璟和宮!還不准她出寢殿,這跟幽禁還有什麼分別?
正所謂,忍一時越想越氣,木槿心裡實在煩悶,竟是一頁紙也看不進去,索性打發了所有內殿侍奉的侍女太監,自己獨自悶在屋子裡生悶氣。
將所有人打發走之後,木槿也並未覺得快意,氣急之下一把摔了手中的書本,她又沒做錯什麼,他憑什麼不讓她回去?又憑什麼關著自己?!
太壞了,這個男人實在太壞了!
因心裡實在覺得憋屈,最後木槿竟忍不住喊出了聲:「慕榮洵你這混蛋!」
喊出來便覺得舒服了不少,等她心緒完全平復了之後,她才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方才,她好像是將身邊唯一一樣可以打發時間的物件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