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櫻聽聞,仔細想了想這其中的厲害得失,又想起自己手中尚掐著周木槿的把柄,處置她們,也不急在一時,只得點了點頭,道:「那也只能這樣了。」
……
從魏櫻處出來,蘇才人身邊伺候的侍女鴛兒忍不住開口道:「主子,咱們何必這樣攀附魏夫人?依奴婢愚見,主子倒不如自己爭一條出路……」
蘇才人苦笑了下,伸手攀住路旁不知名的花枝,放到鼻尖輕輕嗅了嗅,心頭的悲涼之感這才微微壓下去,「在這些新入宮的嬪妃之中,我比不得沈美人貌美,比不得趙才人家世好,亦比不得李才人有才氣……爭?拿什麼去爭啊?若不攀附魏夫人,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鴛兒各處打量了下,見四周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魏夫人嬌橫跋扈,主子做再多,在她面前也落不得好處……更何況這後宮之中身份尊貴的又不止魏夫人一個,照奴婢看,那皇後娘娘倒是比魏夫人要和善許多,主子何不……」
蘇才人厲聲打斷鴛兒,「以後休要再說這種話!」
鴛兒臉色一變,連忙頷首住了口。
蘇才人望著鴛兒,微微嘆了口氣,沉聲道:「你當那皇后是什麼良善之人?從前若不是她暗中授意,咱們做得那些事怎麼會次次得逞?打壓沈美人和趙才人的事,她哪一件事是不知道的?不過是想借著咱們手剷除異己罷了!咱們壞事做絕,而她手上卻是乾乾淨淨,若是論狠毒,只怕是咱們幾個加起來也比不得皇后一分!」
鴛兒卻嘀咕著道:「可皇后近來確實是變了不少,且後宮眾人無不贊其寬厚和善……」
蘇才人定了定,冷聲道:「你只記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鴛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蘇才人這時又道:「那你可知本宮當初為何要選擇魏夫人?」
「恕奴婢愚鈍,不知曉主子的用意。」鴛兒搖頭道。
「這魏夫人雖是跋扈了些,可凡事皆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她在乎只是自己的富貴榮華,身份地位;可皇后不同,我能看得出來,這皇后滿心滿腹裝得都是咱們陛下,用情至深,便是這後宮中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比不得的,常聽世人說什麼因愛生痴,因愛生妒,鴛兒你倒說說,皇后怎麼可能會善待與她分享摯愛的女子?」
鴛兒皺了眉頭,「話雖是如此,可奴婢就是擔心主子您啊,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蘇才人抬眼,望著四處開的旺盛的繁花,卻再也沒有辦法假意微笑,悵然道:「總歸是賤命一條,能挨上一日就算一日吧。」
她怎麼能同鴛兒說明,她替魏櫻做事,其實是因為魏櫻抓得了她的把柄。
那一日她偷跑去見鄭堯哥哥,卻不想被魏櫻堵個正著……她如今已是陛下的妃嬪,而鄭堯哥哥又在宮裡當差,若是事情鬧起來,就是私通,是掉腦袋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