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就像是吃了顆放久了的粽糖,從舌尖苦到心底。
她平靜地看著魏櫻,聲音清冷,似是說與魏櫻聽,又似是自言自語:「有些東西,越是強求,就越是得不到。」
魏櫻皺眉望向木槿,似乎被木槿一通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有些糊塗了,剛要開口,卻聽木槿又道:「魏櫻,這些年你只怕是也不好過吧?」
魏櫻臉上原本還是冷冽和不屑,聽聞這話,神色明顯一僵,她別過臉,屏息凝神片刻,冷冷道:「好過不好過,日後總會好過的,有這功夫,皇後娘娘還是擔心自己吧!」
望著魏櫻的背影,阿栗終忍不住開口:「那魏夫人執迷不悟,娘娘何必同她說這些?」
「罷了。」
木槿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只是想著,當初若是有人這樣提醒過她,她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
良辰美景,花好月圓。
皎潔的月色將萬物皆蒙上一層薄薄的微霜,越發顯得天色清明,木槿越走就越覺得心情開闊,無奈和躁鬱也一掃而空。
木槿同一眾人行至行宮外的河流邊上,因晚宴時曾在河岸邊上燃放過煙花,愈是靠近河邊,愈是可以嗅到空氣中瀰漫著焰硝的氣味,木槿有些受不住,喉嚨又癢又疼,被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阿栗一手拿著蓮花燈,一手撫著木槿的背替木槿順氣,「娘娘,沒事吧?」
木槿用帕子捂住口鼻,半晌才算緩過來,感覺好些的木槿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慕榮洵,她很怕她的舉動會被人解讀成無病呻吟,惺惺作態。
不過好在慕榮洵是美人在側,根本無暇顧及到她,而身邊眾人也皆在忙著放燈,並沒有人注意到她。
還好,還好……木槿暗自慶幸,然後從阿栗的手中接過蓮花燈,小心地放進包了油紙的許願簽。
紫玉見狀,心中不解,痴痴地問道:「娘娘,為什麼要將許願簽放進去啊?」
木槿瞧著她,淡淡笑著,「吶……在襄北有過這樣一個傳說,據說是將許願簽放進花燈里,神明便會看到,然後實現你的願望。」
紫玉則繼續追問:「那娘娘許了什麼願?」
「傻紫玉!」木槿彈了下紫玉的腦袋,道:「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驗了。」
「那、那奴婢也要放許願簽!」紫玉興高采烈地就去找紙筆,好不容易尋來了紙筆,剛要提筆,卻又犯了難,只得可憐巴巴地求助木槿,「奴婢,奴婢不會寫字……」
木槿則從紫玉手中接過紙筆,微笑著道:「本宮幫你寫。」
紫玉馬上樂了,道:「那就寫願皇後娘娘長命百歲,我和阿栗姐姐,還有夏平,要一直一直陪著娘娘!」
木槿眼眶微微泛了濕意,心說果真是年紀大了,受不得觸動,
她這一生啊,曾有人這般惦記她,這般待她好……就已經很好了!
她也更加堅定了決心,她這一世定要守護好這兩個丫頭,定要守護好所有她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