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得極是……」一旁的蘇才人附和著道,然後命沉香攜一眾侍女進來,將屋內打掃乾淨。
剛剛收拾整齊,便聽侍女進來回話,說是皇後娘娘譴了身邊的侍女過來,那魏櫻聽了,扭頭又去問蘇才人:「皇后這時候派她的侍女過來做什麼?!」
蘇才人思忖了片刻,便道:「娘娘先喚了那侍女進來,聽聽怎麼說。」
魏櫻猶疑了下,然後示意沉香將那阿栗請進來。
不一會兒,阿栗便跟著沉香進來,見了魏櫻和蘇才人,微微施禮,口中道:「夫人安好,皇後娘娘知曉您向來喜愛用香,便命奴婢將陛下頭些日子賞的萼露香送過來。」
魏櫻正了正身子,陰陽怪氣地道:「這萼露香珍貴得很,皇後娘娘怎麼捨得拱手送人呢?」
阿栗笑了笑,道:「娘娘這幾日身子不適,醫士們叮囑過,切不可用香的,這麼名貴的香,擱在庫房裡實在是糟踐了,更何況娘娘說了,這再明貴的香也要配美人才是,夫人冰魂雪魄,用這萼露香,再適合不過了!」
「阿栗姑娘辛苦,便替本宮謝過皇後娘娘了——」魏櫻拖長了尾音,然後吩咐一旁的沉香將萼露香收了,又命兩名小侍女將阿栗送了出去。
送走阿栗后,魏櫻一邊低頭打量著修剪整齊的指甲,一邊對身旁的蘇才人道:「你說這皇後娘娘,這時候命人過來送東西,是為了什麼?」
蘇才人則道:「娘娘還看不出來?方才這昭歸公主在眾人前駁了娘娘的面子,那皇后不過是想借送香之名,以此安撫娘娘罷了。」
魏櫻嘁了一聲,冷冷道:「就她會裝好人!」
蘇才人卻突然想起些什麼,嘀咕道:「不過話說回來,這皇后近來也忒沉得住氣了,竟一改往日作風……」
魏櫻則不以為然,鼻尖冷哼了一聲,道:「哥哥打了勝仗,陛下近來又獨寵於我,她可不要夾著尾巴做人?!」
蘇才人卻道:「嬪妾卻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情……」
「你倒叫本宮說你什麼好!」魏櫻斜睨了蘇才人一眼,不屑道:「你啊你就是小家子氣,做什麼都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什麼時候!你倒說說自打你進宮以來,陛下可召過你幾回?」
蘇才人面露尷尬之色,連忙道:「陛下朝務繁忙,又獨寵娘娘一人,嬪妾等實在無福常伴陛下左右,加之嬪妾身份低微,還好有娘娘在宮中庇護,嬪妾實在感恩不盡,只願為娘娘排憂解難,盡一份綿薄之力,就已經心滿意足……」
魏櫻瞥了眼蘇才人,輕叱道:「你能有這份兒心就好!也不枉本宮提攜你。」
入夜。
慕榮洵來到璟和宮的時候,已是月上柳梢,鄰近二更。
門剛一被推開,木槿就立刻醒了,她一動不動,強作鎮定,手指頭緊緊扣著身下被褥,努力平復著慌亂的心緒。
慕榮洵鼻尖輕嗅,一室的酒氣叫他立刻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