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事一向叫人放心,要不然三弟也不會這樣看中你,你說是與不是?」慕榮汲凝著慕榮渙,繼而負手轉身,口中嘆了口氣,緩聲道:「好了,這兒就都交給你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實在掃興,本王也無心再飲酒作樂,便先行一步,回府去了!」
就在木槿還在想那慕榮渙會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走慕榮汲的時候,慕榮汲卻突然停下腳步,側首道:「哦,對了,今日事發之時,本王亦是在場,四弟可是要將本王帶回去詢問?」說著又裝模作樣地道:「四弟放心,本王一定知無不言。」
「二哥言重了!」慕榮渙鳳眼微挑,神情自若地開口:「二哥閑雲野鶴,不問朝堂政事多年,刺殺當朝將軍這麼大的事又怎麼會和二哥攀上關係?即便要查,臣弟也斷不會懷疑到二哥身上。」
「那便好,那便好!」慕榮汲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繼而發出一陣朗笑,背過身道:「那諸位請便,本王先行告退。」說罷便帶著侍從大步離開。
慕榮汲離開后,眾人皆是各有心思地一陣沉默,半晌,慕榮渙向木槿一鞠身,道:「今日之事讓皇嫂受驚了,臣弟現在就護送皇嫂回宮。」
木槿點了點頭,道:「也好,那就勞煩殿下了。」此番出動了整個左千戶的羽林衛,動靜鬧得這麼大,也不知道阿栗會不會帶著孟霆尋到這裡……
二人將要離開,宇文燁卻突然叫住木槿:「周兄……不不不,皇,皇表嫂!你的傷……」
慕榮渙亦在這時察覺到了木槿背後的劍傷,立刻皺了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木槿忙解釋道:「沒,沒事,只是皮外傷罷了!待會兒找郎中上了葯,包紮一下就好。」此事斷不能驚動宮裡的醫士,自然也不能叫慕榮洵知曉她受傷的事,若是被慕榮洵知曉,孟霆和阿栗紫玉一定免不了重罰!今日之事是她莽撞了,斷不能再連累他人……
慕榮渙眸光一捻,沒有再繼續追問,轉身交代了手下諸事之後,便帶著木槿一同離開。
一直到木槿的身影消失在街口,魏湛才將目光收回,掌心處傳來痛感,原是袖口裡的一雙手卻已經捏得青筋暴起,意識到這點的魏湛忍不住自嘲一笑。
呵,她是皇后,怎麼能是他可以肖想的女人……
宇文燁並未察覺出魏湛的異樣,只當魏湛和他一樣,都驚訝於木槿是女子之事,於是為了打破尷尬,他便開口道:「哎……這好好的一場表演,竟不想變成這樣!」緊接著他又環視了周圍一遭,轉而嘆道:「這靳陽城中一等一的風雪之地,只怕也要停業一段日子了,日後竟不知要去何處消遣了……」
聽宇文燁這樣提起,魏湛突然想起些什麼,這宮幽的身份剛一被揭穿,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遭人滅了口,手段之決絕狠辣,連他這個久經沙場的一軍將領都覺得可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