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見他談起姑娘時,眼中儘是猥瑣之色,於是忙擦了擦冷汗,打斷他道:「好好好,兄台果真是慧眼識人,在下佩服,佩服!只是在下家中還有急事,便先走一步了。」
「哎哎哎!你這人真是的,相逢即是有緣,著什麼急走啊!」那人一邊說著一邊用胳膊勾住木槿的肩膀,「我今年十七了,你多大了?」
呵,黃毛小子!
木槿心中冷笑,只是還不等她怎樣,一旁的阿栗卻先急了,伸手就要去推搡那人,「你放肆!還不快鬆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那人卻將木槿拉得更近,口中道:「都是大男人,怕什麼!」
阿栗伸出胳膊隔開兩人的距離,「那也不行!」
「君子之交,不拘小節,你懂什麼!」那人用力推開阿栗,然後扭頭笑嘻嘻地對著木槿道:「你說我說的對吧!你這小跟班就是多事!」
木槿咬牙,然後微笑,再微笑,最後一拳揮到那人的臉上。
「哎呀!」
那人叫了一聲,然後一邊捂著臉,一邊道:「你你你,你這人怎麼回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道理你懂不懂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木槿聽他一口一個君子,一氣呵成地說完這一大段話后,抱著胳膊道:「那好,說吧,你是誰?」
那人冷哼了一聲,然後直起身子,伸出大拇指對著自己,「小爺就是宇文燁!」
宇文燁?姓宇文的人似乎並不多見,而在這靳陽城中姓宇文,還敢這樣囂張的,恐怕就只有……
木槿尷尬地咳了幾聲,然後試探地問道:「兄、兄台,在下冒昧地問一句,令尊大人可是當今的宇文侯?」
「正是!」那宇文燁瀟洒地捋了捋頭髮,然後朝木槿一挑眉,「怕了吧!」
宇文燁,宇文侯的獨子,人送外號「荒唐世子」。
上一世,木槿也只是與他打過幾次照面,一時竟沒有認出他來!她此刻只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剛才差點撞上慕榮渙,這次又和宇文燁打了照面,出師不利啊!
不過好在這個黃毛小子,沒有認出自己……
見木槿遲遲不搭話,宇文燁湊近她道:「怎麼,害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你放心,小爺我,大人有大量,方才的事嘛……」
木槿轉頭望向阿栗,兩人對上視線后,阿栗馬上心領神會。
三十六計,走為上!不不不,這次是跑為上!
「哎哎哎!你這人怎麼回事!」
於是還不等宇文燁把話說完,兩人早已消失在巷口,跑的無影無蹤。
從前每每提起宇文燁,木槿總要忍不住扼腕長嘆,堂堂宇文侯世子,皇室宗親,卻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整日里遊走樂坊紅樓,出門從來不帶侍衛隨從,趕走求親使臣,皆是這位世子作出的荒唐事。
想當年,慕榮洵的姑母沁安公主也算是才貌雙全,名滿靳陽城,后嫁與青年才俊宇文懷之,為宇文懷之生下一子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