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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醫妃 - 100、鄭氏的罪證,無瑕歸來字體大小: A+
     

    聽了南宮姝的話,南宮懷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了。盯著鳴琴幾個問道:「姝兒說的是真的?」

    知書鳴琴等人咬著牙不敢說話,南宮懷冷哼一聲道:「讓開!」客院中也沒有外人,南宮懷自然也沒有什麼顧慮。為了楚國公府的名聲他會為南宮墨遮掩,但是不代表南宮墨真的就可以做不該做的事情,甚至是逃婚私奔。知書上前一步,咬著牙福了福身道:「啟稟老爺,世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小姐。」

    南宮懷冷笑一聲道:「你們還不是靖江郡王府的丫頭。更何況…衛君陌說了老夫就要照做么?」靖江郡王府的品級是比楚國公府高出一級沒錯,但是衛君陌可還不是靖江郡王呢。何況以南宮懷的身份地位,哪怕是靖江郡王衛鴻飛親自來了也不敢命令他做什麼。對於那些皇室子孫,對他們客氣敬的是無上皇權,不是他怕了他們。

    南宮姝之前在這幾個丫頭出吃了悶虧,這會兒看到南宮懷如此自然是高興極了。瞥了知書一眼道:「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攔著我和越郡王也就罷了,連爹爹都敢攔在門外。該不會是你們做了什麼將大姐弄丟了吧。」鳴琴怒瞪了南宮姝一眼,咬牙道:「二小姐,你不要血口噴人!」

    南宮姝冷笑,「你們既然說了大姐在裡面,為何不讓父親進去?外人不能進還說得過去,我可沒聽說過父兄也不能進去探望的。」

    知書鳴琴緊咬著牙關不肯鬆口,她們自然知道沒有這個道理,但是卻真的不能放這些人進去。因為…小姐真的不在啊。

    南宮懷卻沒有這個耐心在這裡跟他們糾纏,冷哼一聲道:「把這幾個丫頭拉下去!」

    「父親。」南宮緒上前一步,低聲道:「父親,息怒。」

    南宮懷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的好妹子!現在你覺得她還在裡面么?」南宮緒面不改色,淡淡道:「父親,咱們來…是為了解決這件事。」不是為了來揭自家人的丑,就算墨兒真的不在裡面也不能讓外人知道。南宮懷當然沒有忘記大晚上過來的目的,掃了幾個丫頭一眼揮揮手示意將她們拉下去。

    「這是在做什麼?」衛君陌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眾人回頭就看到有些黯淡的火光下,一身青衣的俊美男子神色淡漠地望著他們,一雙紫色的眼眸慢慢劃過每個人的身上,卻讓人覺得心中一涼。看到衛君陌出現,南宮緒暗暗鬆了口氣。

    衛君陌走近眾人,看向南宮懷道:「楚國公,這是?」

    南宮懷臉色僵硬,沉聲道:「世子也在這裡?正是為我那不孝女來的。」

    衛君陌點點頭,「既然如此,進來說話吧。」

    衛君陌一開口,原本還擋在門口不肯讓路的鳴琴幾個丫頭立刻便讓到了一邊,看得南宮懷很是不是滋味。雖然只是幾個不起眼的小丫頭,但是明明是自己家裡的丫頭卻拚死要擋住自己的路,到了衛君陌這兒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開了。

    一行人進了廂房,客院雖然陳設簡陋,但是到底是個金陵權貴們住的客院,面積卻是不小。連著卧房的外面還有一個面積頗大的花廳,因為幾個丫頭這幾日的巧手布置,看著倒是十分的不錯。一進門南宮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往卧室那邊走去,卻被跟在衛君陌身後的一男一女擋住了去路。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南宮姝揚眉尖聲叫道,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鄭氏連忙上前拉住女兒含笑道:「姝兒擔心大小姐的安危,還請世子見諒。」

    衛君陌直接當她是空氣一般的忽略過去,淡淡道:「楚國公,請坐下說話。」

    看到這場景,南宮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的那個孽女是真的不在!

    說到底這件事還是自家理虧,南宮懷倒是忍住了沒有當場發火走到一邊坐了下來。衛君陌也跟著在南宮懷右首坐下,眼眸半垂並不言語。

    其他人見兩人如此,一時間也不敢多說什麼。好一會兒,南宮懷方才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問道:「世子,這事…既然已經如此,不知世子有何打算?此事是我那孽女不對,世子有什麼邀請儘管提便是。」衛君陌抬頭,淡淡地看著南宮懷,問道:「楚國公不問問,無瑕為什麼不在么?」

    還用問么?!南宮懷心中暗道,其實對女兒不願意嫁給衛君陌這事兒並不覺得不能理解,畢竟當初也是他們硬是趕鴨子上架非要她嫁的。衛君陌的身份若是好找媳婦就不會年過二十了還沒有成親了。但是都已經到了大婚前幾天了才搞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是南宮懷能夠接受的了,這簡直就是故意給他難堪嘛。一想到此處,這些日子對南宮墨的種種忍讓全都化成了烏有,只覺得這個女兒當真是混賬,若是找到了別的先不說一定要狠狠地揍一頓!

    「世子可是有什麼線索。」南宮懷不問不代表南宮緒和南宮暉也不問。

    衛君陌淡然道:「昨晚有刺客闖入想要刺殺無瑕,無瑕追到後山的時候打鬥中發生意外跌下了山崖。正在派人尋找,只是…山中有座天然的大陣,一時間難以找到罷了。」

    「世子,小女可是聽說…跟大姐一起始終的還有大光明寺的高僧念遠大師呢。」南宮姝掩唇笑道,她在大光明寺一天多自然也不是什麼都沒做的。大光明寺最年輕的天才失蹤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是有意隱瞞卻還是能夠問出來的。

    「大小姐怎麼這麼糊塗?那念遠縱然年輕俊美卻到底是……」鄭氏痛心疾首地地道,言下之意竟是南宮墨跟著念遠私奔了。

    「嗖」地一道指縫貼著鄭氏的脖子劃過去,鄭氏只覺得脖子上一疼伸手一摸竟染了一手的鮮血,忍不住放聲尖叫起來。

    「閉嘴!」衛君陌眼眸冰冷,紫色的眼眸盯著鄭氏道:「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

    被他冰冷的眼神盯著,鄭氏頓時叫不出來了。只得怯生生地望著南宮懷,眼底是說不出的委屈。南宮懷皺了皺眉,道:「夠了,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休得胡說八道。」南宮姝撇撇嘴道:「爹爹就是偏心,大姐和念遠同時失蹤總是事實吧?」

    南宮懷嘆了口氣問道:「那麼…世子現在又什麼打算?」

    「等。」衛君陌道。

    南宮懷有些詫異地望著眼前的男子,沒想到他竟然對南宮墨如此信任,或者說將南宮墨看得如此重要。揉了揉眉心,南宮懷問道:「如果大婚當日墨兒還沒有回來,又該如何?咱們楚國公府和靖江郡王府可丟不起這個臉。」衛君陌道:「不會。楚國公現在與其擔心無瑕會不會回來,還不如處理一點別的事情。」

    南宮懷不解,現在有什麼事比將墨兒找回來更重要麼?

    衛君陌道:「比如說刺殺無瑕的兇手,再比如說…傳播謠言的幕後主使者。」

    「哦?」南宮懷道:「世子有什麼線索?」這些他自然也派人查過,卻沒有什麼線索。衛君陌掌握著皇城禁衛,應該會有些消息吧?

    衛君陌冰涼的目光慢慢從眾人身上劃過,淡然道:「確實是有些消息。婉夫人,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么?」

    鄭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乾巴巴地道:「世子…這是什麼意思?妾身、不知道妾身要說什麼?」

    衛君陌臉色平淡地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青年男子,男子點點頭轉身出了門,不一會兒便拎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隨手一扔將人扔到了地上,正巧落在鄭氏的腳邊。

    「啊?!」只見那人渾身是血,十根手指詭異的扭曲著,四肢也同樣軟軟地搭在地上動彈不得。鄭氏嚇得忍不住尖叫了一聲,險些暈死過去。衛君陌端著手中的茶杯,卻並沒有喝茶,目光定定地望著鄭氏問道:「婉夫人,這個人你認識么?」

    「不!我不認識!」鄭氏尖叫道。

    衛君陌慢條斯理地道:「夫人只怕是沒看清楚,去,幫婉夫人看清楚一些。」一直站在衛君陌身後的女子應聲而出,走到鄭氏跟前扣住鄭氏的脖子將她的臉強扭向地面上的人,笑道:「鄭夫人,請你仔細看看。」南宮懷正要發怒,坐在一邊的南宮暉突然開口道:「這不是咱們府上的管事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看向南宮暉,南宮暉一愣有些窘迫地道:「父親你忘了么?在丹陽的時候你撤掉的那個管事。只是…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金陵。」一般被撤職趕出門的管事除非自己有積蓄,否則日子都不會好過的。因為沒有人家會願意在聘用他們。

    衛君陌道:「這個人…是在楚國公府名下的鋪子里抓到的。」

    楚國公府名下的鋪子都是鄭氏在打理,這個人是誰的人不用猜都知道。

    南宮懷臉色鐵青,重重的一拍桌子厲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氏身子一顫,連忙叫道:「老爺,妾身冤枉啊!妾身…妾身只是看他們一家老小可憐,才另外安排了一個差事。誰知道…誰知道這奴才對大小姐心懷怨恨,到處敗壞大小姐的名聲。」

    「可憐?」衛君陌挑眉,鄭氏一臉驚懼地望著眼前的青衣男子,開始在心中暗暗後悔起今晚跑到這裡來。不知怎麼的,她只覺得衛君陌將要說出口的話將會對她大大的不利。

    只見衛君陌從身後的黑衣女子手中接過一張紙箋,挑眉道:「婉夫人當年能夠讓人將無瑕賣進土匪寨里,這些年…被婉夫人以各種理由打發害死的孟夫人在世時的管事共十一人,還有…夫人利用楚國公府的名聲在外放貸,十年之內有四戶人家因此家破人亡。三年前,夫人因為跟金陵一位李姓富商夫人搶一支髮釵未果,事後令人陷害李氏,導致李家生意虧損嚴重,甚至吃上了官司,李氏因連累夫婿羞愧自縊身亡。還有…後面的就不說,這樣的婉夫人原來會為了一個遠在丹陽幾年不回金陵的管事兒心生同情。這人,跟夫人什麼關係?」

    「你…你血口噴人!」鄭氏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老爺,妾身冤枉啊……」

    南宮姝也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道:「爹爹,他胡說!娘怎麼會做那種事?是他為了南宮墨冤枉娘親。求爹爹為娘親做主。」南宮姝再蠢也明白整個南宮家最疼自己的就是母親了,如果鄭氏有什麼事她將來在南宮家就更加沒有什麼地位了。

    南宮懷緊握著雙手死死地盯著鄭氏,好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衛君陌道:「世子,事關重大,還請你不要信口開河。」

    「楚國公,咱們公子從不信口開河。若是沒有證據豈敢在楚國公面前說起?」那黑衣女子嬌笑道,「其實還不止這些呢,剩下的那些雞毛雜碎的事情,咱們一時間確實是收集不到證據,所以不提也罷。不過…還以為金陵皇城中的貴婦都是那些雍容嫻靜的大家風範呢,沒想到…竟然還有鄭夫人這樣的,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你們胡說!我沒有……」鄭氏慌亂地開口,渾身顫抖。

    黑衣女子也不在意,漫步走到攤在地上彷彿一攤爛泥的中年男子跟前,將他拎起來一些跟自己平視笑道:「來,告訴楚國公這位婉夫人當初是怎麼吩咐你的?」

    「……」對上黑衣女子,男子打了個寒戰,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嘶啞地道:「老爺饒命…小的,小的都是受了鄭夫人的指使才會,才會豬油蒙心…是鄭夫人命小人將小姐賣進土匪寨的,沒想到…沒想到小姐被人給救了。之後,夫人幾次命嚇得暗害大小姐,大小姐身邊有高人保護,小的找不到機會下首。這次…這次也是夫人,夫人說想要給大小姐一個教訓,才,才讓小的……」

    「你胡說!」鄭氏尖叫道:「你胡說!說,是誰!是誰讓你陷害本夫人的!?」

    「沒…小的句句屬實…」中年男子道:「小的句句屬實,求老爺和世子饒命啊。」

    「將墨兒賣進土匪寨…」有片刻安靜的花廳里,響起了南宮緒冷靜地聲音,「是夫人的意思?」

    鄭氏驚恐地搖頭,厲聲道:「不是!我根本沒有下過這種命令!是他陷害我!」看著南宮緒冷漠,南宮暉仇恨的目光,鄭氏有些絕望了。她知道…他們根本就不相信她,「老爺…求老爺明鑒!妾身冤枉啊。」鄭氏哭得眼淚鼻涕橫飛,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嬌柔模樣。她很清楚如果今晚的事情解釋不清楚,她真的要倒大霉了。旁邊的南宮姝更是已經嚇呆了,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事情怎麼突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轉折。

    南宮懷正拿著衛君陌遞過去的紙箋快速的翻看,越看臉色越難看,盯著鄭氏的眼神也更加陰冷。「你這個毒婦!我要殺了你!」南宮暉氣得牙齒咯咯直響,起身就要撲向鄭氏,「墨兒當時才十一歲!十一歲啊!虧你這個毒婦還好意思一副慈母的模樣,真是噁心!」旁邊的人連忙攔住南宮暉,生怕他真的撲過去掐死了鄭氏。南宮姝擋在鄭氏前面,叫道:「二哥!娘是冤枉的,這些都是假的!」

    「滾開!」南宮暉厭惡地瞥了一眼南宮姝道:「我才不是你二哥,本公子只有墨兒一個妹妹!你是鄭氏這個賤人的女人,是我們的仇人!」

    南宮姝一呆,雖然她心裡也未必有多看得起這個有勇無謀的二哥,但是這些年她確實是在兩個兄長的寵愛下長大的。即使南宮墨回來之後南宮緒和南宮暉對她的關注都少了很多,卻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彷彿她是什麼骯髒的東西一般的眼神看著她。

    「住口!」南宮懷沉聲道,「姝兒是你妹妹!」家醜不可外揚,被衛君陌當面說出這些事情已經夠難看了,在看到兒子如此辱罵女兒,南宮懷心煩意亂狠狠地瞪了南宮暉一眼。南宮暉這一次卻似乎忘了長久以來對父親的畏懼,梗著脖子咬牙道:「總之,我是絕不會認這兩個女人是南宮家的人的!如果…如果當初沒有人正好救了墨兒,墨兒是不是就……」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孤身被賣到了土匪窩裡,這後果…只是想想就讓人渾身發寒。難怪墨兒一直對他們不冷不熱的,如果他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沒有當場砍了這些家人就算是不錯了。

    南宮懷臉色也是一僵,看向鄭氏的目光更加不善起來。南宮墨再不受重視也是他的親骨肉,何況南宮家大小姐淪落土匪窩裡,他南宮懷臉上能好看?

    鄭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是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了,咬牙道:「我說了,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請老爺明鑒!」

    看著南宮家一家人亂成一團,衛君陌卻是悠然的坐在一邊喝茶。直到此時方才淡淡開口道:「婉夫人說不是你做的,那麼…這從楚國公府支出去的三萬兩銀子是怎麼回事?你可知道這銀子是去了什麼地方?水閣…曾經的江湖綠林魁首,倒是不知道,婉夫人還跟江湖中人有交情。」

    「怎麼會?!」鄭氏驚駭,狠狠地瞪著地上的中年男子道:「我明明……」

    「明明什麼?」衛君陌挑眉,鄭氏反應過來死咬著嘴唇不敢再說話。

    「夠了!」眼見母親被逼的啞口無言,南宮姝厲聲道:「爹,咱們來這裡是為了大姐,不是來審我娘的。衛世子這算是顧左右而言他么?大姐都跟人跑了,你還一心為她遮掩,當真是用情至深啊。」

    碰!衛君陌好脾氣地等南宮姝說完了才動手,南宮姝彷彿被一個無形的拳頭狠狠地擊了一拳,整個人往身後撞去跌落到身後的椅子里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姝兒!」鄭氏心疼地撲向女兒,一把扶住痛的說不出話來的南宮姝,含恨瞪著對面的衛君陌說不出話來。

    衛君陌抬眼,紫色的眼眸彷彿寒冰的利刃落在人身上也讓人覺得隱隱作疼,「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如此跟本公子說話?」

    身後,黑衣男子和黑衣女子不著痕迹地往後退了兩步。

    衛君陌站起身來,漫步走到南宮姝跟前微微俯身就跟仰坐在椅子里的南宮姝平視了。南宮姝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衛君陌的眼睛,彷彿兩塊瑰麗無匹的紫色寶石一般的雙眸。本該是令人目眩神迷的美麗,但是看在南宮姝的眼裡卻彷彿世上最可怖的妖魔一般。她真真切切感覺到了什麼是殺氣,甚至,她覺得衛君陌看著她的眼神就不像是在看活物。再配上那樣不同於常人的詭異紫色,心中的恐懼更是成倍的增加。

    「本公子討厭多嘴多舌的女人,更討厭說無瑕壞話的女人。你明白么?」衛君陌的聲音在耳邊淡淡響起。

    南宮姝慌亂地點頭,驚恐地想要離衛君陌更遠一些,可惜她坐在椅子里,身後便是椅背想退也沒有地方退。

    「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這種多嘴的女人?割了你的舌頭如何?」

    「衛世子!」南宮姝害怕,鄭氏同樣害怕。但是她跟直接對上了衛君陌眼睛的南宮姝不一樣,何況眼前被威脅的是她唯一的女兒,即使害怕鄭氏依然叫道:「這裡是天子腳下!你敢隨意傷人!」不遠處的黑衣男女同情的看了鄭氏一眼。可憐的傻女人,公子說出口的話未必會真的做,但是你不讓他做還威脅他的事情,他肯定是會做的。不過…看看坐在一邊緊盯著公子的南宮懷。公子可能大概或許不會現在動手吧?畢竟,岳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南宮懷沉聲道:「衛世子,夠了。鄭氏老夫自會處理。姝兒如今是越郡王府的人,還請世子手下留情。」

    衛君陌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掃了鄭氏和南宮姝一眼,果然如南宮懷所說的坐了回去平淡地問道:「很好,那麼就請楚國公儘快給本世子和靖江郡王府一個交代。否則,我就只能進宮請皇祖父為本世子和星城郡主做主了。這樁婚事是皇祖父所賜,尊夫人這樣的做法…是對皇祖父有什麼不滿么?記得之前…貴府似乎也對皇祖父的指婚很是不滿。」

    南宮懷神色一凜,知道衛君陌是在提醒他楚國公府之前已經違背過一次聖旨了。上次陛下沒有追究卻未必不知道,這次若是再除了什麼事陛下只怕就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了。

    嘆了口氣,南宮懷點點頭道:「世子放心,老夫保證給世子和墨兒一個滿意的交代。但是,也請世子將證據交給老夫,老夫總要去查證一番,免得……」

    衛君陌大方的揮揮手,身後的黑衣男子暗暗鬆了口氣,飛快地將一疊厚厚的卷宗送到南宮懷面前。南宮懷掃了一眼並沒有打開,只是淡淡贊道:「世子好本事。」從昨晚南宮墨失蹤到現在還不足十二個時辰,就能將這麼多事情查清楚,甚至完成取證。這個靖江郡王世子真的如外表所看到的在金陵城中沒有什麼勢力么?南宮懷心中懷疑,不過想想最近也在金陵的燕王和齊王,南宮懷按下了心中的猜疑。

    「將鄭氏待下去,還有姝兒,回越郡王那裡去!」南宮懷沉聲道。

    「是,公爺。」兩個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拉起鄭氏往外走去,南宮姝被衛君陌嚇得不輕,又挨了一掌內傷委實不輕,也沒有什麼力氣掙扎,只能任由丫頭將自己帶走了。

    花廳里一時安靜了下來,南宮懷嘆了口氣問道:「世子,若是大婚當日墨兒還沒有找到,世子可有什麼打算?」衛君陌淡淡道:「國公有什麼打算?」南宮懷道:「如世子所言,婚事是陛下所賜萬萬不能出錯。如果到了當天墨兒仍然未歸…老夫的意思是找個人代嫁。等到墨兒回來在便一切都好,如果墨兒真的…過些日子世子再宣布世子妃病逝便是。」

    南宮暉想要說什麼,被南宮緒一個眼神制止了。衛君陌抬眼道:「國公打算由誰代嫁?」

    南宮懷道:「老夫還有一個侄女,名嬌。給世子做個妾室也不算委屈。」意思是有南宮嬌代嫁,等到南宮墨回來之後自然是南宮嬌為妾南宮墨為妻。如果南宮墨真的回不來了,以後衛君陌再娶就是,至於南宮嬌就隨他處置了。衛君陌想了想,搖頭道:「不,本世子只娶無瑕一人。」

    南宮懷皺眉,「世子,我們現在說的是如果無瑕當天回不來該如何。」

    「那就延期!」衛君陌毫不猶豫地道。

    「延期?延期做什麼?」門外傳來一個含笑地聲音。眾人皆是一怔,只見一個穿著尋常布衣的少女笑吟吟地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一身白衣若雪的弦歌公子,以及…弦歌公子手裡拎著的人。

    「墨兒!」

    「墨兒!」南宮暉歡快地奔了過去,打從知道了妹妹曾經遇到的危險之後,南宮暉對這個唯一的妹妹更加愧疚了。此時看到她平安歸來險些喜極而泣。

    南宮墨微微側身避過了撲過來的南宮暉,一把拎住衝過了頭險些裝上弦歌公子的人將他拉了回來。南宮暉也不在意,摸摸腦袋任由比他矮許多的南宮墨拎著自己的衣領嘿嘿笑道:「墨兒,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有沒有受傷?!」南宮緒扶額,嘆氣道:「二弟,讓墨兒和弦歌公子進來說話。」沒看見弦歌俊臉已經很難看了,一副隨時要把手裡的人給扔出去的模樣么?

    「哦。」南宮暉這才讓開,讓兩人進去。

    「無瑕。」衛君陌輕聲喚道。

    南宮墨莞爾一笑,朝他點點頭道:「辛苦你了。」雖然在外面一時回不來,但是南宮墨心中卻並不十分焦急,因為她知道衛君陌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弦歌公子輕哼一聲道:「他哪兒辛苦了?是我辛辛苦苦的到處找你,他就坐在這裡等消息好不好?墨兒,這樣的男人要來有什麼用?趁著還沒成婚,讓師兄幫你處理了吧。」衛君陌抬眼盯著弦歌公子,一隻手不經意的輕撫著腰間的軟劍。弦歌公子覺得自己瞬間讀懂了面癱臉上的意思:到底誰處理誰?

    「師兄!」南宮墨無奈。

    弦歌公子沒好氣地將人往椅子里一丟,嘆氣道:「罷了!女生外向師兄明白的。」

    砰咚,被丟在椅子里的人撞得直響。旁觀的眾人忍不住吸了口氣,這是多大的仇啊。不過被扔的那位居然還沒有醒,眾人這才看清這位穿著一身不太乾淨的僧袍有些狼狽的昏迷著的人是一個沒有頭髮的青年男子——俗稱和尚。

    「這是…念遠大師?」南宮懷問道,對於女兒回來沒有第一個跟自己打招呼有些不悅,不過昏迷的念遠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南宮墨聳聳肩,有些無奈地道:「念遠大師偶爾有些拘小節,為了快點回來只好讓他睡過去了。」誰讓念遠傷得太重,偏偏還不肯讓她幫忙。那樣走下去,不是念遠吐血死就是他們三五天都走不出山裡。既然看活春宮都能面不改色還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打暈了扛出來再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暈倒現在。

    弦歌公子學著師妹聳肩,他當然不會說看到師妹那麼嬌小的個子扛著念遠那麼大的一坨心裡各種不爽,所以接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給撞了一下腦袋。反正他是神醫,他不想讓念遠死,就算再折騰三天念遠也死不了。

    ------題外話------

    (づ ̄3 ̄)づ,親們覺得沒虐到鄭氏么?嘿嘿,其實真滴很虐,不過瓦真滴不太喜歡主角親自上手去醬紫釀紫啦。這個故事最虐的一點就是——鄭氏,真滴是冤枉噠!

    鄭氏:老娘要多腦殘才一邊想要養兒防老,一邊去弄死他親妹子?老娘只是想把那礙事的總拿斜眼看我的丫頭扔遠點好跟那兩個崽子培養感情啊啊啊。

    衛世子:冤枉什麼滴本公子才不在意,先糊弄南宮老頭一下,下次找到真兇還可以用同樣的理由再糊弄南宮老頭一次。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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