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的話音才落，賀文秦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墨色的眼眸中是騰騰殺氣，他身上散發的氣場讓站在旁邊的曾澤宇都有些畏懼。

司桐怎麼會去找柳鮮衣？

他明明昨天晚上還告訴她，讓她離柳鮮衣遠遠的。

「賀先生？」周奇見賀文秦沉默不語，低聲道。

賀文秦回過神來，他眼睛微微眯起，最終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才伸出手去：「給我。」

他的聲音就如同寒冰一樣的冷，周奇小心翼翼地將手機遞過去，他覺得他的老闆可能會隨時暴走。

賀文秦拿起手機，上級的屏幕上是柳鮮衣那張令人討厭的笑臉。

「賀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他笑著說道。

從柳鮮衣身後的環境來看，他現在應該是在一個咖啡廳的包廂里，咖啡廳的裝飾很眼熟，賀文秦隱約覺得他應該去過。

「柳先生想要什麼？」賀文秦沒有啰嗦，直接問道。

柳鮮衣面對著攝像頭，攝像頭此刻應該是拿在別人手上的，因為柳鮮衣坐在沙發上，兩隻手都空了出來，看起來倒是很自在。

「賀先生說的什麼話呢？我只不過是來和賀先生談一筆生意。」柳鮮衣道。

「我太太呢？」賀文秦沒有接柳鮮衣的話，問道，「你說和我太太在和咖啡，她人呢？」

有適應生端著一杯咖啡過來，放在柳鮮衣的面前，柳鮮衣端起咖啡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道：「就在隔壁呢，我可以讓你看看。」

說吧，沖旁邊點了點頭，攝像頭開始轉向電視機。

賀文秦想到剛才柳鮮衣喝咖啡時候的畫面，從咖啡杯和適應生的服飾上他突然想起這是什麼地方了。

公爵會所！對，就是公爵會所，S市的會員制會所之一，賀文秦也是這家的會員之一，但是很少去，所以花了不少時間才想起。

畫面對準了房間里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賀文秦一隻手拿著手機，讓攝像頭對著自己，騰出一隻手拿了一支筆，直接在面前的文件上寫了幾個字，推到桌子前面。

表演是賀文秦的長項，他雖然在寫字，眼睛卻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看起來就好像自始至終沒有動過似的。

曾澤宇伸頭去看紙上的字，「公爵會所，告訴Paul。」後面是一串數字，看起來應該是電話號碼。

Paul？是誰？這個名字聽起來也不知道是外國人還是中國人，全天下叫Paul的男人幾乎和國內叫小明的男人一樣多。

雖然周奇和曾澤宇一樣也不清楚這個Paul是誰，但他還是立刻拿著他自己的手機走了出去，並且按下了這串號碼。

賀文秦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電視，電視屏幕里，司桐和朱淼淼並肩坐在一個包廂的沙發上，兩個人低聲地說這話，並且不時地看向門口的方向。

「淼淼？！」曾澤宇一看見上面有朱淼淼，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你要怎麼證明這段視頻是真的？」賀文秦冷靜地問道。

「切個畫面讓賀先生看看外面的風景。」柳鮮衣的聲音懶洋洋地從手機里傳來。

畫面的角度被切換，切成了拍司桐和朱淼淼側面的畫面，畫面推進，從她們身旁的落地窗往外看，是一個高樓的頂樓。

再推進，能看見高樓頂樓上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那裡，他的面前架著一架狙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瞄準著司桐她們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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