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賀文秦在一片黑暗中聽到了那遙遠的聲音，溫暖得如同一盞黑暗中的燈光。

司桐焦急地叫著賀文秦，過了足足有十幾秒，賀文秦的眼神才開始聚焦。

「我做噩夢了？」他閉上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手指按壓著太陽穴的兩側，眉頭緊蹙，他發現他的眼角有些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

「嗯……你嚇壞我了。」司桐摸了摸他額頭沁出的汗，道，「我去給你擰條毛巾來。」

賀文秦微微點頭，司桐便起身去了浴室。

賀文秦喘息著，看著天花板上古老復古的燈。

他討厭英國。

每次回到英國，那些夢魘都會像魔鬼一樣纏著他，讓他睡不了一個好覺。

他不敢再閉上眼睛，房間里的燈光和浴室的水聲讓他安心許多。

司桐很快就回來了，她的手上拿著一條毛巾，毛巾是過了熱水擰乾的。

賀文秦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溫熱的溫度讓他覺得舒適了許多。

他的身上都濕了一片，在夢魘中流了一身的汗。

「你先睡吧，我去沖個澡。」賀文秦掀開被子，起身進了浴室。

賀文秦簡單地沖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出來。

司桐還沒睡，她坐在床上小腦袋瓜一點一點的，每當低頭超過五秒的時候，她就猛地抬起頭，睜開眼睛看一眼浴室的門口。

當司桐再次看向浴室的門口，就看見了賀文秦。

賀文秦穿著短袖的灰色睡衣，站在浴室的門口好笑地看著她。

「不是讓你先睡嗎？怎麼還不睡？」他問。

「等你啊！」司桐笑著端起床頭柜上的一杯熱牛奶，「我下去給你熱了一杯牛奶，你喝了再睡，就不會做噩夢了。」

「你當我是小孩子嗎？」賀文秦沒接，走到他的那一側，坐了下來。

在司桐的面前從噩夢中驚醒，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夢囈……

「我又沒拿你當小孩子。」司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你看，我喝不完，你幫我喝。」

這個哄人的方法，完全是拷貝小安不愛吃飯的時候，她哄小安吃飯的套路。

賀文秦很無語，伸手接過熱牛奶，慢慢地將一杯牛奶喝完。

熱牛奶進入胃中，胃也暖暖的。

司桐伸出手，賀文秦將空杯子遞給她，突然一愣。

司桐的右手手腕紅了一圈，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很明顯。

「你手怎麼了？」他問。

「沒事。」司桐不想他內疚，敷衍道，「剛才在熱牛奶的時候無聊，揉了揉。」

賀文秦拉過她的手，仔細看了看，這個大小……

他將手圈住司桐的手腕，和那個紅印子剛好吻合。

「真的沒事！」司桐連忙抽出手，轉身去把空杯子放在床頭柜上，重新躺了下來。

「桐桐……」賀文秦低語。

「抱抱。」司桐笑道。

賀文秦想要說抱歉的話被她截住。

「快一點。」她伸出手臂，催促道。

賀文秦只好躺下來，司桐立刻靠過去，抱住了他。

擁著司桐，賀文秦一顆被夢魘壓抑住的不安的心，也逐漸平復下來。

房間里很安靜，過了一會兒，司桐仰頭問道：「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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