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很安靜,只有司桐均勻的呼吸聲。
她靠在賀文秦的懷中,睡得很安穩。
賀文秦一動不動的,看起來像是已經睡著了。
一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賀文秦小心翼翼地從司桐的旁邊起來,然後輕輕地幫她蓋好被子,走出了卧室。
賀文秦出了卧室,直接去了書房,這才拿起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更不是打給肖井然的,而是打給曾澤宇的。
已經是凌晨三點,曾澤宇從睡夢中驚醒,拿起了電話,整個人還是懵的。
「誰?」曾澤宇語氣不善。
「我。」賀文秦道。
這麼冷冰冰的聲音還帶了幾分孤傲的口氣講電話,除了賀文秦曾澤宇想不到第二人了。
他伸手,擰亮檯燈。
燈光柔和地灑在卧室,他半坐起來,靠著床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小桐桐沒事吧?」曾澤宇問。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受了一點驚嚇,醫生讓靜養兩天。」賀文秦道。
「沒事就好,今天真是太嚇人——」曾澤宇說到一半,及時地閉上嘴。
晚上,賀文秦走了之後,聽肖井然說,他和那個殺人犯打了一架,確切的說,是打了別人一頓,順便還戳了好幾刀。
下手極有分寸,沒有一刀在要害。肖井然和他還有笑笑去警局做的筆錄,所說內容全部真實,除了最後一段變成了殺人犯章強生試圖逃跑,賀文秦和他扭打之前自衛出手。
曾澤宇叮囑賀文秦,明天警察找他錄口供記得別說漏了。
賀文秦嗯了一聲,道:「今天的事,還沒結束。」
「什麼意思?」曾澤宇沒明白。
罪犯都已經落網了,賀文秦也報仇了,還不叫結束嗎?
「是說找人定死他的罪嗎?這個不用找他也是死罪,他身上背了好幾條人命呢。」曾澤宇道。
「這一次,我要讓賀載天徹底翻不了身。」賀文秦突然道。
「誰?賀載天?」曾澤宇納悶,「難道這件事賀載天是主謀?」
「澤宇。我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這一次我要剪了賀載天全部羽翼,將一切和他有密切利益關係的人,全部清出賀家。誰站在他那邊的,我就要誰跟他一起下地獄!我要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成為賀家所有人的敵人!」賀文秦站在書房的陽台玻璃門前,看著外面暗沉沉的夜,沉聲道,「我要讓他,為這件事,失去他所擁有的一切!」
這件事,賀家的事情和曾澤宇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賀文秦卻第一個打電話告訴曾澤宇。
只因為,這個決定,和曾澤宇有著密切的關係。
曾澤宇顯然也意識到了。
他沉默了幾秒,蹙眉道:「我說兄弟,你什麼意思?」
「發布會上的那個視頻,最多只能讓他名譽受損,賀家最多只會冷落他數年,這幾年就算文晉成了家主,幾年後,賀載天很有可能捲土重來。」賀文秦微微眯起眼睛,聲音帶著幾分孤傲,「而我,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
「所以?」曾澤宇並不想聽到他的答案,因為他已經能猜到,賀文秦接下來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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