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井然裹著被子睡得正熟的時候,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
肖井然的手機從來不設通訊錄,他記得所有他見過一次的號碼。
肖井然接起手機,順便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鐘。
「看到最後的關係圖了吧。」肖井然道。
賀文秦的手緊握成拳,他冷聲道:「那張圖是什麼意思?」
「顯而易見,你知道。」肖井然道,「當年賀載天的人,我都給你標出來了,包括放在你身邊的那幾個。」
賀文秦看著資料最後一頁的關係圖,當年他和賀載天在商場上的那場戰鬥,雖然沒有硝煙,但是最終雙方都付出了代價,尤其是賀載天,付出的代價尤其慘痛。
他的公司被賀文秦擊垮,淪落成一個可憐的流浪漢。
而賀文秦付出的,是永遠失去了身邊一個朋友,一個圍著他轉,敢愛敢恨,追了他一年多的女孩陶然。
那次在海邊,賀載天喪心病狂地想要拉著賀文秦同歸於盡,是陶然衝上去,奮不顧身地將舉著手槍的賀載天推入海中,而她再也沒能回來。
賀載天還活著,陶然卻連屍首都找不著了。
後來,賀文秦參加了陶然的葬禮,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出席,也算是完成了她的遺願。
再後來,這個曾經只是賀文秦一個朋友的女孩,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一塊地方,那塊地方樹立著一塊墓碑,提醒著他,曾經有一個女孩為他而死……
司桐的話彷彿在耳邊響起——
「女朋友?」
「是。」
「你愛她嗎?」
「曾經。」
這份出於愧疚的愛,和女朋友的身份,是賀文秦能給那個女孩在天之靈的唯一慰藉了……
「你是說陶然也是賀載天的人?」賀文秦的聲音告訴肖井然,此刻他正隱忍著怒火。
「是。」肖井然道,「從一開始她的目的就是為了靠近你,以前,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肖井然,你是在為你自己開脫嗎?這樣她的死就可以不用記在你的頭上?」賀文秦怒道。
「她的死然不能記到我的頭上。」肖井然理所當然道,「因為,她壓根就沒死。」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道雷一樣,直接劈進了賀文秦的心臟,將那塊祭奠的墓碑,劈了個粉碎。
「你說什麼?陶然沒死?」賀文秦蹙眉,聲音里透著不相信,「當年那麼多人去搜救,就連你都去現場查看過,她怎麼可能沒死?」
「使命都沒完成,怎麼能死?」肖井然裹緊了被子,閉上眼睛,這會兒醒了,鼻子火辣辣的疼。
那頭陷入沉默,肖井然等了有一分鐘,也沒聽見賀文秦再說話。
肖井然再開口,語氣中帶了一絲諷刺:「你要是連我剛才說的那句『使命都沒完成,怎麼能死』都想不明白的話,不如趕快賣了秦天集團,乖乖去當你的大明星去!當年你斗得過賀載天純屬僥倖,這一次稍有不慎一無所有的就是你了。」
「你是想說,她要回來了。」賀文秦眯起眼睛,注視著關係圖上的那個名字——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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