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的燈光很暗，賀文秦的臉上也掛了彩，肖井然對他後來也沒那麼客氣，所以他的嘴角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司桐從包包里抽出濕巾，遞了一張到前面。

助理接過去遞給肖井然，肖井然淡定地擦著臉上的灰塵和血。

「小秦哥哥，疼不疼啊？」雖然燈光昏暗，但還是能看見他臉上的血跡。

「不疼。」賀文秦微微搖頭。

肖井然從後視鏡看他們兩個秀恩愛，接著淡然地擦著臉。

「一會兒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吧？」司桐小心翼翼地幫賀文秦擦著臉上塵土和血跡。

「不用。」賀文秦蹙眉。

一點兒小傷，去醫院被狗仔拍到，影響不好。

肖井然的助理開口道：「賀先生，事務所里有藥箱，賀先生上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賀文秦懶得搭理他。

「去吧？」司桐小聲問道。

「一點小傷，回家再處理。」賀文秦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這麼多年了，竟然一點都沒變。」肖井然又抽了兩張紙，捂住鼻子。

「閉嘴。」賀文秦冷聲道。

肖井然面無表情地繼續擦臉。

司桐看了看賀文秦，又看了看賀文秦：「你們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

「認識。」

不認識是賀文秦說的，他說完便蹙眉冷冷地看向肖井然。

「不認識？」司桐覺得賀文秦在說謊，「那你們吵架的時候，為什麼要說肖先生害死了她？她是誰啊？」

賀文秦一愣，眼神黯了下去。

「你聽錯了。」賀文秦道。

「是么……」司桐有些動搖，也許真的是她聽錯了？

「你沒聽錯。」肖井然幽幽地開口。

「肖井然！」賀文秦警告出聲。

「當年我害死過一個女孩，一個對他很重要的女孩。」肖井然淡淡道，說得就好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似的。

司桐瞪大眼睛：「你是說你害死過……一個女孩？」

「沒錯。」肖井然的聲音里聽不出一點異常，就像是在說「今天晚上天氣不算壞」那樣的平淡。

司桐抿起嘴唇，偏頭看向賀文秦。

賀文秦的臉色很難看，如果不是因為車子在行駛，他很有可能現在就會衝上去打肖井然第二頓。

司桐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肖井然也終於閉上了嘴。

車子很快回到事務所的樓下，賀文秦一下車，就向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司桐小姐，明天早上請準時上班。」肖井然揚聲道。

對於肖井然的話，司桐第一個反應是看向賀文秦。

賀文秦拉開車子的副駕，讓司桐上車。

「她不需要你的指導。」賀文秦冷聲道。

車子絕塵而去。

「嘶……」肖井然倒抽了一口冷氣，臉上總算有一點痛苦的表情。

「肖先生，您沒事吧？」助理問道。

「送我去醫院，鼻子可能斷了。」肖井然回到車上，「一會兒我進了手術室你給曾澤宇打電話，順便提一下我在手術室的事情。」

助理點點頭。

肖井然裹了裹大衣，把座椅調低了些，手裡的紙巾還捂著鼻子，鼻血已經不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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