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鬧。」他警告道。

她抱著他的胳膊沒撒手。

「你就原諒我一次嘛，告訴我唄？」司桐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先鬆開。」賀文秦道。

她猶豫了幾秒，乖乖地鬆開手。

「坐好。」

靠在椅子上坐好，她笑嘻嘻地看向他：「這下可以了吧？」

「旭東昨天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可不可以去M大做戲劇社的輔導老師。」賀文秦面無表情道。

「那你答應了沒有？」司桐急切地問道。

「我在考慮。」

「別考慮了，我們現在很需要你！」

「很需要？」他饒有興趣地看向她。

怕他不相信，司桐連連點頭。

「小秦哥哥，跟你說實話吧。」抿起嘴唇，司桐小聲道，「其實我昨天回來就是想要請你去我們戲劇社做輔導老師的，不過，我沒敢說。」

「不敢？為什麼？」

「你也有你的工作啊，你又要拍戲又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我只是借住在你家裡就已經很麻煩你了，怎麼好意思再這麼麻煩你呢？」

如果可以，她不想給他添一點兒麻煩。

「你可以麻煩我。」賀文秦道。

「不行的。」司桐搖搖頭。

「你在害怕什麼？」賀文秦察覺到了她眼中的不安。

「我答應過姑媽，借住在別人家的時候一定不給別人添麻煩……」她不安地絞了絞手指，還是決定告訴他，「初中的時候我借住在一個姐姐家，她偷了我媽媽留給我的一個手鐲，我要不回來，告訴她媽媽，她媽媽說我誣陷她女兒是小偷，把我趕了出去……」

雖然事隔多年，但是每次想到這件事情她都覺得委屈。

「後來呢？」他低聲問。

「後來……我不敢給姑姑打電話，我大半夜的走了老遠的路去淼淼家，是她收留了我一個晚上。」說到這裡，她又笑了起來，「所以淼淼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不過……」她抿起嘴唇，眼圈發紅，笑容有些苦澀，「那次我快被姑媽罵死了，她知道我不見了當天晚上坐夜班飛機回來找我，找到我的時候又急又氣，打了我一巴掌，抱著我哭了好久，她說要是那天沒找到我，她也活不下去了……那是姑媽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我，從那以後我就知道，我絕對不能再給別人添麻煩，也不能給姑媽添麻煩。」

他開著車，腦海里彷彿浮現了那個場景：下著小雨的午夜，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孤獨無助地邊哭邊走……

他應該早點找到她的。他的心中有些自責。

賀文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似是安慰。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笑道。

看著她如此樂觀堅強，他的眼底滿是疼惜。

「司桐。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就算你以後給我添多大的麻煩，我都不會趕你出去，你可以在這裡住一輩子。」賀文秦難得溫柔。

「真的？無論多大麻煩？」她不敢相信。

「當然。」賀文秦鄭重地點頭。

「那你可以答應我，來我們學校做戲劇社的輔導老師嗎？」她立刻問道。

這小丫頭，還真是……會抓住時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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