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兩個小包子的到來，九重宮闕上變得熱鬧極了。

小傢伙們一天一個樣，每天都比昨日更粉嫩，天賦比起沐揚和忘憂來，也略略地更勝一籌。

第二天小包子們就會坐了。

第三天兩隻包子滿地爬。

第四天跌跌撞撞地走。

第五天開始，沐夏不看著他們，長歡和長青能躥出十里地去……

「啊，腦仁兒疼。」沐夏又一次一扭頭，就發現小傢伙們不見了，揉著太陽穴哀嚎一聲。

「我去吧。」秦予奪失笑摁住她，任勞任怨去找包子。

神識一散開，便見兩隻包子正在打架。

草地上白嫩嫩地滾成一團，小姑娘壓著弟弟，一個屁股蹲兒坐在他身上，弟弟則氣的使勁兒蹬著腿兒撓她。

「你們倆，鬆開，快點，我數一二三！」秦予奪沒等開口，沐揚已經帶著兩隻小彩雞趕到了。

「一！」

「二！」

「三！」

唰！

兩個小朋友連忙爬起來，紅著眼睛互瞪。

小傢伙們漂亮極了，都是大大的眼睛似點漆，鼻尖翹翹，唇紅紅，粉雕玉琢似年畫上的金童玉女。

這麼鼓著臉，鬥雞一樣瞪對方，直把沐揚給看樂了。

「跟哥說，又怎麼了？」沐揚上前去，半蹲下，盯著兩個小傢伙。

「他打我！」

「她踢我！」

兩個肉肉的胳膊指著對方。

沐揚憋著笑：「那是誰先動的手？」

誰先……

長歡和長青都露出茫然來。

姐弟倆一天打三回，新仇舊恨早累積的滿滿的，誰還記得誰先動的手。

「那就兩個一起罰吧。」沐揚摸摸下巴：「這半年的架都算在一塊兒，三天不準吃飯。」

「啊！」小傢伙們一起睜大眼，天塌了一樣的表情，打架還要受罰的嗎？

「鍋鍋！」小姑娘蹬蹬蹬跑上來，抱住沐揚的腿。

「鍋鍋，我們錯了，不要罰我們。」

「少來這套。」

沐揚伸手，一推她腦門兒。

撲通。

小姑娘跌了個屁股蹲兒。

爬起來再接在勵，軟軟的小手抱住沐揚，仰著委屈的臉：「是我先動的手，我先踢他的，罰我吧。」

長青狐疑地瞄她一眼，這會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上前去認錯。

小姑娘回頭兇巴巴地瞪一眼弟弟，給我站著別動！

「鍋鍋，罰我吧，不關他的事，我先欺負他的。」

「吆，挺講義氣啊。」沐揚好笑，看著這個妹妹。

兩個小傢伙從出生就別苗頭，尤其是這個妹妹，性子霸道的很，哭要哭的比弟弟響，吃奶要吃的比弟弟多。

麻麻多抱弟弟一會兒，她就要偷偷去打他，仗著比長青大了一圈兒的小身子，可把這個弟弟給欺負死了。

沒想到說到挨罰，她又第一個站出來，沐揚看著這個小刺頭，點點頭道：「行吧，既然你承認了欺負弟弟，懲罰翻倍，三天不準吃飯。」

「翻倍是兩天。」長歡瞪著大眼睛。

「嗯？」沐揚一挑眉。

小姑娘又一縮：「三天就三天嘛。」

沐揚拍拍她的腦瓜：「就在這，罰站三天，不許動，不許吃飯，走了，長青。」

一伸手，抱起小小的小長青來，帶著兩隻小彩雞一起走遠了。

「沐揚哥，真罰啊？」雲爵和雲溪早被交代了不準說話，不準求情，這會兒才拍拍翅膀回頭看了眼。

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草地上，眼巴巴看著他們，可憐極了。

「罰，給她長長記性，省的整天欺負長青。」

「她……她也沒……沒整天欺負我。」長青抱著沐揚的脖子，伸長了脖子回頭看姐姐。

沐揚嘴角一彎，沒說話。

遠方剛出了門的秦予奪，神識將這一幕收在眼底，一笑又回了房間去。

「沐揚以後若成了親，有了兒女，肯定是個好爸爸。」秦予奪含笑說道，走過來給沐夏捏肩膀。

沐夏眨眨眼，沒看見外頭那一出，倒是一聽這話有些發愁。

「還成親呢，一萬多歲了，連動心都沒有過呢。」

「兒孫自有兒孫福。」

「唔，也對。」

她便也不糾結了。

夫妻倆都是豁達的人，不過略略感慨，既然緣分沒到，那慢慢等著就是。

又親昵地說笑了幾句，沐揚便抱著長青回來了，小傢伙這一次卻是魂不守舍，不住地往外面瞧。

到了晚上抱著獸奶的瓶子，喝了一半便不喝了，兩個小小的仙果也只吃了一個。

「吃飽了？」沐夏給他擦擦嘴。

「飽了。」長青點頭，坐在小凳子上，短短的兩腿兒離地：「我怕……我怕晚上會餓……能不能留著……」

樹生加人生第一次對沐夏說謊，結結巴巴，臉紅紅。

「留著宵夜？」沐夏好笑。

「嗯！」

「成吧，自己去睡吧。」

沐夏拍拍他小屁股。

長青便呲溜下凳子，抱著奶瓶和仙果蹬蹬蹬跑去了隔壁的小房間。

待到夜深人靜，小小的身影躡手躡腳地溜出門，把奶瓶和仙果藏在小袍子里，抱的緊緊的，做賊一樣。

全不知道正有三道神識跟著他。

秦予奪，沐夏，沐揚，這一刻皆是嘴角一翹，笑吟吟地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

「養包子也是個技術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