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完了……」
「我們死定了……」
「為什麼會這樣?魔族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行動……」
絕望的嗚咽聲嗡嗡連成一片,響徹在封鎖大陣之中。
不知是誰的哭泣質問聲,讓眾仙帝齊齊一個激靈。
「是姦細!」宋仙帝猛地抬頭:「仙域之中,除了北宮仙帝,還有魔族的姦細!是誰?!是誰置仙域存亡於不顧,要認賊作父?!」
他憤怒地環視著每一位驚疑不定的仙帝,最後將目光落到了沐夏和秦予奪的身上。
同時一道道目光,全部看向了沐夏和秦予奪。
但很快眾人移開了視線。
不是他們。
若青君轉世都是姦細。
若時間天帝和青碧女帝的獨生女都是姦細。
那仙域何來的希望?
「哈哈哈……」十位魔帝在大陣之外,笑不可抑地欣賞著裡面人人自危,人人懷疑的百萬聯軍。
「本帝最喜歡看狗咬狗!」
「你們慢慢猜。」
「若是有人能猜對,本帝就給你們一個獎賞,讓你們親眼看到天荒城是如何被破城,青碧女帝如何死在我族手中。」
「你們留在天荒城裡那十萬人,又是怎麼慘死在我魔族大軍的鐵蹄之下!」
「哈哈哈……」
十位魔帝齊聲狂笑。
笑聲中暗藏的信息,讓封鎖大陣中的百萬聯軍,更為絕望。
「你們……你們派了兵去攻擊天荒城……」五行天帝整個人晃了一晃:「難怪……難怪這裡的魔族大軍,只有百萬餘……」
話落十位魔帝戲謔地一揮手。
轟的一下。
虛空中一方投影現出。
竟是數不清的魔族大軍,繞過他們來時的路線,向著天荒城進發的畫面。
那些魔族大軍少說三五百萬,滾滾盪去連綿出一片煞氣的浪潮,距離天荒城顯然已經不遠了。
「天荒城裡區區十萬兵力,青碧女帝孤立無援,我族又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魔帝任這畫面投影,留在虛空里,有趣地看著大陣里一張張絕望的臉。
「你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若我族大軍抵達城下,你們還沒人猜出姦細的話,本帝可要將投影關閉了。」
「別。」沐夏抬起蒼白的臉:「投影開著,我來猜。」
「這就對了。」
十位魔帝哈哈大笑:「若不是你,我魔族也難以這麼快結束這次的仙魔之戰,你叫雲沐夏吧小丫頭?時間和青碧之女?」
「是我。」
「好,那你來猜猜,誰是我魔族的盟友?」
「因果天帝。」
「嗯?」
十位魔帝臉色齊變。
那虛空中的投影里,顯然數百萬魔族大軍中,幾位魔帝同樣能得知這邊的情況。
他們同時從投影中回了一下頭。
自入了封鎖大陣后,便一直沒說過話的因果天帝,更是微微一震,頓時便笑了。
「夏夏,你怎麼能懷疑我?」因果天帝揉著太陽穴,苦笑著搖頭道。
「我不知道仙域之中,到底有沒有姦細,是這些魔族人在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有人背叛了仙域。」
「但此人絕不是我,否則我又怎麼會被吞噬天帝,幾乎吞噬了仙格和神魂呢?」
因果天帝露出被冤枉的無奈之色,封鎖大陣里原先驚疑地看向他的人,也全是微微一皺眉。
相信了他的辯解之詞。
當日群帝圍攻吞噬天帝,因果天帝連肉身都沒了,只有神魂藏在了仙格里,才逃過一劫的。
若他是姦細,根本說不通。
「看來你猜錯了。」十位魔帝眸子一閃,卻聽沐夏哧地一笑。
「也只有你這樣的姦細,才難以被發現吧。」她望著因果天帝,笑聲中同樣是無奈。
「仙域的敗相已露,魔族勝算十之八九。」
「即便我們全部被大陣封鎖住,註定必死無疑了。」
「你還是堅持演下去,生怕局面有一點反覆,我很佩服你。」
沐夏是真心說的這句話。
換了任何人,這會兒不說洋洋得意,也至少無需辯解和偽裝了。
「夏夏……我不是堅持演下去,而是堅持即便死,也不願背上背叛仙域的冤屈,你口口聲聲指責我是姦細,你有什麼證據?」
因果天帝慍怒地質問她,眼底隱隱的一抹驚疑。
沐夏淡笑搖頭:「我若早有證據,又豈會落入現在這般田地?」
「直到中了埋伏前,我都以為北宮仙帝,才是那個姦細。」
「但現在確定了我們之中有姦細,我一直以來想不通的原因,終於解開了。」
「哦?」
因果天帝眯起眼來:「你想不通的是什麼?」
「我想不通,真假天帝留下的記憶影像里,為什麼消失了一段。」沐夏杏眼淡淡,宛如老友聊天一般,看著因果天帝。
「三道流光,兩追一逃。」
「九幽破碎后,你和真假天帝,追著叛逆吞噬天帝而去。」
「為什麼下一秒畫面一轉,卻變成了真假天帝瀕死的一幕?」
「是誰把那一段記憶,從真假天帝的識海中抹去了?」
「被抹去的記憶里,又發生了什麼呢。」
「荒謬!」
因果天帝搖著頭,一拂袖:「那一段里,分明是釋迦魔帝偷襲,本帝先遭了毒手,真假道友步了本帝後塵,重傷於釋迦魔帝之手,他丹田內的煞氣就是證據!」
「你卻以一段消失的記憶,斷定本帝也參與其中?」
「若我真的是姦細,明知真假道友會給仙域留下證據,提前抹去了這一段記憶,那我為何不直接殺了真假道友?」
「這根本就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