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柳潔實在吃不進去,吐了出來,螃蟹肉還帶著絲絲血跡。
「咳咳。」她小臉微白,一陣劇烈咳嗽,嗆得很難受。
「馬勒戈壁,吃掉。」葉曉急紅了臉,抓起了螃蟹肉。
柳潔無動於衷,可能她這個富家女,還沒受過如此委屈。
「草,張嘴,聽到了沒有?!」葉曉也發現贏不了,把氣都發在了柳潔身上,後者眼神獃滯,服從了命令。
他看了一眼我們這邊,臉色陰沉,踩了兩下柳潔的腳背,柳潔抿著嘴,身子微微發顫,眼神和我有一瞬間的對視,說不出是什麼感謝,她好歹算我的初戀,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至於看她的笑話吧?
「還不是你,臭婊子,害我輸了。」葉曉把怒火都發泄在柳潔身上。
「葉曉,你夠了沒?」我實在看不下去。
「哈哈,怎麼,心疼了?」葉曉一臉輕蔑,指著柳潔。
「自己不中用,怪她?」我聲音漸冷,或許是受不了場內火熱的目光,柳潔直接跑走了。
「我不中用?你還不是靠這位美女,有種咱們來單挑,比誰吃的多,有膽量嗎?」他仰頭大笑。
「沒興趣,自己看,我們已經吃完了。」我暗自乍舌,老妹簡直是大胃王,根據科學研究,食慾好,卻長不胖的妹子,通常那方面的念頭也很強。。。
眾人無不是瞠目結舌,葉曉嘴角微微抽搐,「臭無賴,鑽戒和手機拿來吧。」李甜心舔了舔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葉曉很不甘心,「不行,在比一次,我要和他單挑,如果輸了,再送一對鑽戒。」
「我為什麼要跟你比?」我沒好氣問他。
「哼,那就是不敢?!」葉曉洋洋得意起來。
「臭無賴,你該不會出爾反爾吧?我最鄙視那種人。」老妹撇了撇嘴。
「啊,不會,美女,我堂堂葉家少爺,向來是一言九鼎。」他拖著三部手機,拿著兩個精美的小盒子,走向了李甜心。
「臭無賴,你要是趁機占我便宜,我保證不踢死你。」顯然,老妹也注意到了,葉曉眼底的貪婪。
葉曉打了個冷顫,那一腳,對他心有餘悸。
他只能老老實實把東西遞給了李甜心,「你們吃飽了嗎?」
「嗯。」我和劉霜霜齊齊點頭,「那我們走吧。」李甜心拿了這麼多戰利品,笑的合不攏嘴。
「等下,我去尿尿。」剛看到柳潔往衛生間去了,總感覺,她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可能就是一輩子,其實我很想問她,有後悔過嗎,但一直沒有機會。
到了衛生間的洗手池,我看到她在照鏡子,那張精美的臉蛋,曾幾何時,是我的夢,夢實現了,又破碎了,我想自己懂了許多。
她通過鏡子,也看到了我,嬌軀一顫,準備跑進女廁所,我抓著她的手腕,「你放開我。」
「不想放。」我這話有兩層意思,也不止柳潔能不能聽懂。
她美目圓睜,「看到我現在這麼狼狽,這麼不堪,你很高興吧。」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我有些自嘲。
「那你為什麼要過來?」她低聲問我。
「你的眼神。」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比較了解,柳潔的為人,她好面子,自尊心容不得誰打擊。
「哦,我只是想告訴你,對王攀好點,她真的是個好女孩,我比不了,之前沒換號,她發了一百多條簡訊,打了十幾個電話,全是為你道歉的。」她嘆了一口氣。
我心頭一顫,怪不得之前王攀問我,柳潔的電話,原來她一直在給柳潔道歉,只是我不知道。
想到之前,我受了恥辱,飛奔出學校,王攀還從樓梯上跌下來,我就一陣愧疚。
「嗯,會的,我想問你,你有後悔過嗎?」我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她的眼睛。
「後悔?呵,那些都回不去了。」她笑容很蒼白。
「哦,回不去了。。。」我重複著,心裡不叫個滋味。
「卧槽,臭婊子,你和他在這做什麼?」一道突兀的男聲傳來,把我嚇了一跳。
「啊。」柳潔嚇得小臉蒼白。
「我們說說話,不行嗎?」我皺了皺眉。
葉曉滿臉戲謔之色,「小子,你腦袋進了屎?她現在是我的,過幾天,訂婚儀式一辦,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等她年紀大了,我們就結婚了,到時候你要來啊。」
我笑容苦澀,是啊,這破爛事,有什麼好糾結的,只會顯得我犯賤。
「不過,你要真喜歡她,也行,君子有成人之美,用剛才那個美女換,怎麼樣?」他眉飛色舞道。
「你做夢。」我撇了撇嘴,繞開了他。
出了主題餐廳后,我心情依舊沉重,「哥,來,這是你的土豪金,嫂子,喏,還有你們的鑽戒,戴上吧,當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喲。」李甜心歡呼雀躍道。
「那怎麼好意思,太貴重了。」劉霜霜眼底一掠而過的嚮往,卻是連忙拒絕。
「嫂子,你不拿著,就是看不起人家。」李甜心嘟著嘴,略顯不悅。
「拿著吧,霜霜,之前我不是答應,要補償你一個嗎?」我打開了小盒子,拿出精緻的鑽戒,拉著她的小手,準備戴上去。
劉霜霜臉上洋溢著幸福喜悅的笑容。
「等等!」一個熟悉的倩影,出現在我視線中,劉雨涵!
「姐,你怎麼來了呀?」劉霜霜小臉微紅。
「他的戒指,你不能要!」劉雨涵的話,對我而言,就是晴天霹靂。
「為什麼啊?」劉霜霜秀眉一皺。
我心裡咯噔一下,大概猜到了,「他不是個男人,不值得你託付終身。」劉雨涵面露冷漠。
「啊。」劉霜霜待住了,「姐,什麼叫不是男人?」
我了個大黃瓜,虧她還語文老師,表達能力有限啊,路人投來古怪的目光,可能以為我是泰國來的吧。
「不負責!」劉雨涵雙頰微紅。
「可是你之前不是很贊成,我和他交往嗎?」
「那是以前,我現在算是知道,他的為人了。」劉雨涵很是失望。
「涵姐,你能聽我解釋嗎?」我苦澀一笑。
「不用解釋了,你就算有千萬的苦衷,也不該那麼做。」劉雨涵擺了擺手,拽著劉霜霜,「走,和我回家。」
「姐,你把話說清楚呀,他怎麼了?」劉霜霜滿是不解。
「回去再跟你說,大街上,不想丟他的人。」劉雨涵的不滿,我也明白,無非是王攀那事,確實錯在我。
但我真沒想到,她會一直追著我,「霜霜,不要和涵姐鬧,你跟他回去吧,正好我想靜一靜。」
「嫂子姐,你不要生氣呀。」李甜心這個獨特的稱呼,倒是改變了氛圍。
「你是?他妹妹?!」劉雨涵打量了一下李甜心,有些驚訝。
「嗯,嫂子姐,你認識我呀?」李甜心疑惑不解。
如果老妹知道,昨天晚上,劉雨涵跟我在賓館將就了一夜,不知會做何感想。
「沒,只是聽說過,你不要這麼喊我,我是他的班主任,你叫我劉老師就行。」都說這是個靠臉的時代,老妹一出馬,劉雨涵就沒那麼惱怒了。
「好,劉老師,我哥人很好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李甜心一臉委屈。
「甜心,好了,是我的錯,沒什麼好糾結的。」我搖了搖頭。
「小呆。。。李同學,你有空,最好去一趟中心醫院,她摔得有點嚴重,可能要幾天才能康復。」劉雨涵板著臉。
「嗯,我會的。」王攀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女孩,如果柳潔有她的一半,可能事情就不會演變到今天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