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你坑爹呢！」我撇了撇嘴，有些氣憤。

「小兄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換位思考嘛，我也知道，你巴不得原價賣給我，但那不可能呀。」老闆語重心長說。

「算了，不跟你啰嗦，二十萬，一口價，少一分我都不賣。」我豎起了兩根指頭。

「這。。。」他微微遲疑，「不行，我們店給不出來那麼高的價，你請回吧。」

「行，我們去別家。」我也沒有拖泥帶水，「鑽戒給我。」

「唉，小哥，十五萬其實不錯了，本來沒有發票，我們有不敢確定，是不是黑貨，你就賣了吧，」小嚴把玩著鑽戒。

「哎喲。」她嬌呼一聲，「啪嗒啪嗒。」鑽戒似乎落到桌子底下去了。

小嚴蹲了下來，四處尋找著，「無語，三十多萬啊，你別弄丟了。」我眉頭微皺。

「小兄弟，你那是什麼口氣，弄丟了怎麼罩，我們賠得起。」那老闆略顯不悅。

「啊哈，找到了。」小嚴有些喜悅，站起身，「不好意思啊，小哥。」

「沒事，我先去別家看看。」我接過來鑽戒，掃了一眼，也沒細看。

「死豬頭，那兒還有一家。」劉霜霜嬉皮笑臉。

「無腦妹，不要這麼叫我，成不？」我有點哭笑不得。

「不嘛，這個稱呼是人家獨一無二的。」劉霜霜竟是輕聲撒嬌。

我不由得心花怒放，劉霜霜和我妹妹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發脾氣也可愛，後者一生氣，喜歡用腳踹我的命根子。

以至於我一看到她抬起長腿，就習慣性的閃躲，反應能力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好吧。」很快我們到了另外一家典當行，老闆是個老年人。

「大爺，你看看，這個鑽戒。」我遞給了他。

「哦？你多少錢買的？」老年人拿著鑽戒，又弄來一個放大鏡，看了好幾分鐘。

「三十多萬吧。」我隨口一說，這種被人當土豪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他臉色古怪，「年輕人，你沒開玩笑吧？三十多萬？」

「啥？這上邊雕刻著葉子，冰霜，愛心，工藝標準都是全球領先的好吧，三十多萬買貴了？」我撇了撇嘴，「大爺，你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啊。」

「不會，我見過的珠寶不在少數，這個不是什麼鑽石，最多成本也就三千塊。」他語氣篤定。

我眉頭緊鎖，「啥？假的？不可能，我在之前那家典當行，人家還說是真的，怎麼跑到你這兒來，就成假的了，大爺，想壓價，你也不用這麼狠吧，剛才那家還給了十五萬，怎麼，你準備一千五收過去？」我有些不爽。

「哪家？」他疑惑問我。

「就轉角那家，比你這地段好得多吧？人家租金什麼的，要貴一些吧？」

「哦，小夥子，那你拿去找他吧。」他把鑽戒遞給了我。

「我擦，好馬不吃回頭草，現在去找他，多沒面子，老傢伙，你不要忽悠我，給個實在的價格。」我眉頭微皺。

「唉，小夥子，這東西成本價只要三千，你讓我給多少？看著我的眼睛，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他指了指。

我下意識望了過去，老人家眼底的質樸，讓我為之動容，他應該不會騙我。

「你仔細看看這戒指。」他嘆了一口氣。

果然，細細一看，紋路什麼的，都比較粗糙，這是怎麼回事？我一陣納悶。

「會不會是被調包了？」劉霜霜秀眉微顰。

我頓時眼前一亮，盯著老傢伙，他面不改色，「快去吧，再晚，東西就找不回來了。」

這老傢伙似乎想表達，鑽戒是在之前的典當行，被換過了，我腦中靈光一閃，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鑽戒掉地上那會。

可能是同行的緣故，老傢伙不好點破！

「走。」我揮了揮手，帶著他們，急忙跑了回去，只有猥瑣老闆在裡面。

「咦，小兄弟，怎麼回來了？」他嘴角掛笑。

「嗯，其他家報的比你們還低，我還是賣給你們吧。」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是不是他們做了手腳，我沒有大發雷霆，準備試探一下。

「哦，恐怕，我們收不起了，剛我媳婦的哥哥，打電話說買房子缺錢，讓我借他三十萬應應急，關係好嘛，我就答應了。」他搖了搖頭。

「十萬，十萬我就賣給你，媽的，你拿去珠寶行，也不止這麼低吧。」我豎起了一個指頭，不斷告訴自己，冷靜思考問題。

否則，拿不出來證據，我有理也說不清。

「唉，小兄弟，不是我不想要，暫時店裡沒錢周轉了，你就是一萬塊，我還要咬牙才吃得下。」他唉聲嘆氣起來。

「哼，裝什麼裝，一定是你們把鑽戒調包了，剛才還求著我們，現在就這副嘴臉了。」劉霜霜氣得不行。

「嗯？小姑娘，你說什麼掉包？」他果然不承認。

「你看看，這鑽戒，那個小嚴呢，是她做的！」劉霜霜也不傻，細細分析一下，就知道那老頭子不會做這種勾當。

反而小嚴和猥瑣老闆有唱雙簧的嫌疑，我還記得，出去買飲料的時候，看到小嚴一直在看著什麼，好像在加工台旁邊！

「哦，今天生意不怎麼好，我讓她先回家了，等等啊，我接個電話。」他拿出手機，慌慌張張按了幾下。

我搶了過來，「呵呵，你這是接電話，還是打電話？！」

「說錯了，我晚上在外邊應酬，跟老婆說一聲，不回家吃飯啊，這有什麼不對嗎？」猥瑣老闆面色不悅。

「方。。。」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女聲，轉頭一看，是小嚴！

「小嚴，你怎麼回來了？！」猥瑣老闆臉色不大好看。

「老闆，我，我。。。」小嚴一時間想不到措辭，她手上提著一個方形的箱子，「黑大個，弄過來，我看看，裡邊裝的什麼。」我嘴角浮現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好勒。」黑大個伸出手，就算小嚴一百個不願意，也沒什麼用，她那點力氣，完全不夠看。

「喏。」黑大個遞給了我。

「喂，不能隨便動別人的東西，小子，你老師沒教過么？」猥瑣老闆急不可耐。

「攔著他，黑大個。」我輕描淡寫說。

黑大個按著他的肩膀，猥瑣老闆根本就動彈不得。

打開箱子一看，媽的，整整齊齊二十疊毛爺爺！！

「呵呵，這是什麼？」我連連冷笑。

「這是我。。。」猥瑣老闆還沒開口，我一巴掌扇了過去，「有讓你回答么？小嚴女士，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黑大個可是很暴力的喲。」我眉飛色舞說。

「啊。」小嚴身子微微發抖，看了一眼黑大個，滿是忌憚。

「說，這錢是哪裡來的。」我沉喝一聲。

小嚴猶豫不決起來，「這。。。」那猥瑣老闆又準備發話了，「你真幾把吵，黑大個，想辦法堵住他的嘴。」

「好說。」黑大個拿起桌子上的賬本，塞進了猥瑣老闆嘴裡。

「唉，小嚴呀，你長得還不錯，要是這張臉毀了，嘖嘖，以後要怎麼見人。」我笑吟吟對她說。

「別，別傷害我。」小嚴嚇得臉色慘白。

「嗯，我怎麼忍心呢，只要你坦誠相待，我保證不會動你一根指頭，飯碗丟了還能找，你想想，沒了這張臉，他願意你在這工作么？」我指了指猥瑣老闆。

「嗚￥%……」猥瑣老闆支吾個不停，憋紅了臉，卻聽不明白。

「我剛把你們那枚鑽戒賣給了珠寶行。」她低下頭來，「但你們不要誤會，是老闆指使我這麼做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