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也沒拒絕，「還有，我跟雞哥杠上了。」

想必宋皓晨對雞哥不陌生，「哦，不打緊，有哥們撐腰呢，這人我打過幾次交道，野心不小，嘴皮子功夫不錯，沒見做出來什麼實事。」宋皓晨撇了撇嘴。

「噢，皓晨，你現在混的可以啊。」我很是崇拜。

「這算啥。」他搖搖頭，有幾分唏噓，「能好好讀書，就別走上這條道。」

「為什麼？」我微微納悶，宋皓晨都不知道玩過幾個妹子，我還得靠自己，真心傷不起。

「不好說，就像是一座獨木橋，對面有金錢、權勢、美女，你看到的，只是那些過了橋的，掉坑裡的，沒資格上橋的，大有人在。」他輕嘆了一口氣。

「皓晨，我相信你的人生能混得比誰都精彩。」我愣了愣，有點不能理解。

「好了，不討論這些了，等等。」他撥了個號，「輝哥，在哪發財呢。」

「噢，介紹點活，嗨，一群初中生，是啊，我這不是懶得動么？一條軟中華，你也別說那些，事情辦好了，哥們請你喝一杯！」才兩年不見，宋皓晨成了個不折不扣的老油條，這些話，讓我說，就沒這味兒了。

我琢磨了一下，趁著他打電話的節骨眼，跑到隔壁銀行，咬咬牙取了一千塊，媽的，四五十天的生活費啊，但也沒什麼好心疼的，本來就是我的事兒，才鬧得這般田地。

懷揣著一千塊，我回到了撞球室，「去哪了？」宋皓晨納悶問我。

我揚了揚手中的紅票子，「卧槽，你搞這麼客氣，把我當什麼人了？」他眉頭一皺，頗為不悅。

「啊，皓晨，這是應該的，辦我的事，總不能花你的錢呀。」我遞給了他。

「別，收著，一兩年不來看哥們，就當哥們贊助你把妹的。」他面色嚴肅。

我猶豫不決起來，「不行，你不拿著，我心裡過意不去。」我想硬塞給他。

「唉，收著，我不差這兩個小錢的，倒是你，多千把塊，不是能過得舒坦點。」他嘆了一口氣。

「那好吧，謝謝。」我抿著嘴，心裡說不出是什麼味兒，但默默記住了他的恩情。

等我以後賺了錢，一定加倍還給他。

沒多久，一撥人趕到了撞球室，為首的人塊頭比較大，後邊幾個叼著煙，頭髮染得花花綠綠，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我眼神閃躲，這種流氓地痞，我處於本能的畏懼，反而對大塊頭產生了好感。

他給人一種力量感，卻相當和善，「來，鏟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戴斌輝，輝哥！」聽到宋皓晨喊我的外號，我一陣親切，咱不是叫李舜生么，他起初喊我順產，喊久了就改成鏟子了，當時比較排斥的，還跟他鬧矛盾，現在回想起來，也沒啥。

「輝哥，你好。」我手有點抖，笑容僵硬。

「哈哈，別緊張，來。」他遞了根煙我。

我點點頭，自顧自的點煙，想緩解下，卻忘記了叼著煙的輝哥。

還是宋皓晨點上的，「麻痹，這小子一點不上道啊。」

「是呀，不把我們輝哥放眼裡。」那些小混混嘰嘰喳喳起來。

我嚇了一跳，他們不會打我吧。

「好了，吵什麼吵，鏟子兄弟不見外而已。」戴斌輝喝了一句，他們頓時鴉雀無聲。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急忙點頭，「對，對。」

「我把鏟子當兄弟，你們這樣大呼小叫，什麼意思。」宋皓晨皺了皺眉。

「啊，晨哥，不要生氣，我就是隨口說說的，沒有對鏟子哥不敬。」小混混臉色發白。

「嗯，知道就好，待會你們跟鏟子一起去吧，好好保護他，下手注意點輕重，多得我也不羅嗦。」宋皓晨點點頭，面無表情。

「放心吧，皓晨，本來我沒打算來的，賣你個面子。」戴斌輝爽朗一笑。

隨後，我帶著他們，出了撞球室，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一中，路人都是躲得遠遠地，這感覺倒是不錯，我想了半天，轉過身，「輝哥。」

「咋了。」戴斌輝怔了怔。

「想跟你商量個事。」現在說話不打哆嗦了，可能我漸漸適應了。

「什麼，你說。」戴斌輝打趣得望了我一眼。

「待會我一個人先上，如果擺平了，你們也不用出來，那條煙，能不能算了，我請你們吃頓飯，跑路辛苦畢竟也辛苦。」我提了個要求。

宋皓晨的錢來得不容易，能省則省，「卧槽，搞什麼飛機，把我們喊到撞球室，又讓我們袖手旁觀？幾個意思！」紅毛小混混面露不滿。

「對啊，當我們專程為你服務？」旁邊的黃毛隨聲附和。

戴斌輝抬了抬手，那些傢伙才安靜下來，「鏟子，說說你的理由。」

我沉默了一下，一本正經，「一方面省錢，一方面鍛煉自己，我可以讓你們保護一次兩次，不能保護一輩子吧？」

戴斌輝愣了愣，神色古怪，「行。」

「輝哥，幹嘛答應他啊。」

「就是，說變就變，還有沒有規矩了。」

「到底誰是老大！」戴斌輝劍眉一擰。

那些傢伙就不吭聲了，「謝謝。」我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嗯，知道我為什麼答應么。」他眼中掠過了一絲精光。

「欣賞我？」我下意識問道。

「哈哈，你想多了，能讓我戴斌輝欣賞的人，還真不多，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過去。」戴斌輝搖搖頭。

「好吧，輝哥，現在離我放學還有兩個小時，不如你們去網吧坐坐吧？」我看了看時間。

「行。」這次我學乖了，把他們送到了網吧，拿了張紅票子，正好開了十台機子。

把戴斌輝的號碼存下來，打了個招呼，就去了學校，我沒打算上課進教室，那樣還得被老師訓，還有二十分鐘，我到處走了走，路過一間辦公室的時候，我停了下來，聽到裡邊有婉轉的低吟聲，「大力點，小吳同學，你中午沒吃飯么？」

「方主任，我吃了的，動快的話，我怕一下就完事兒了。」尼瑪？！方主任，好熟悉的稱呼，我看了看，年級主任辦公室。。。

她是我們初三的年紀主任，三十多歲，長得一般般，公正嚴明，沒想到，竟然在學校辦公室，和學生玩起了「大戰」。

看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滴了個乖乖，我準備轉身開溜，一隻手卻搭在我肩膀上，把我魂都嚇沒了。

定眼一看，是個年輕的女老師，比鳳姐稍微好看點，「這位同學，你哪個班的呀，怎麼不上課，在主任辦公室門口。」她詫異問道。

「我，這節是體育課。」我急忙扯了個理由，此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方主任慌張走了出來，板著個臉，「怎麼回事？」

「方主任，這學生在你辦公室外邊，偷偷摸摸，也不知道要幹啥。」媽的，這女老師獃頭獃腦的，看著就煩，老子不就是偷聽了下，能幹啥？頂替小吳同學受苦？開玩笑，都說三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這話果真沒錯。

「哦，可能找我有什麼事兒吧？對么。」還好，方主任不是傻子，她老臉夾雜著一絲潮紅。

「對，對，主任，我是來給你彙報我們班最近的一些問題。」我急忙順坡下驢。

「小萍，你看，是一場誤會，同學，進來吧。」方主任先進了辦公室，我有些忐忑，去還是不去呢，小爺長得這麼標誌，啊呸，是英俊瀟洒，萬一她獸性大發，玷污了我，豈不是晚節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