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不信因果。今兒,我總算信了。阿九,我曾經拆了你和輕舞的緣分。沒想到今日,天道輪迴,輪到你來拆我和大神的緣分了。」
清芷臉色荒蕪的站起來,道,「我若魂飛魄散,大神又當如何?阿九回答我,只有我知道了真相,我才會甘心離去。」
阿九與清芷面對面站著,阿九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清芷姑娘魂飛魄散,帝風大神為救姑娘,真身盡毀,徒留靈根漂浮異世。」
清芷聞言,驚駭之情溢出體表。
難怪,論修為,玄冥始終不如帝風。
因為,玄冥是殘缺不全的帝風。
「我明白了。謝謝你,阿九。」清芷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眷念的目光依依不捨的落在輕舞身上。她和輕舞,相知相惜相依多年,清芷的心思,輕舞一眼看穿。
「小主,不論你做什麼決定,輕舞都跟你走。」輕舞鄭重其事道。
清芷愧疚的目光拋向阿九,阿九一臉黯然。
清芷沒有說話,就是靜靜的望著阿九。
如果,阿九捨不得輕舞,向她求情,清芷便會下定決心將輕舞留下來。
可是,阿九的心裡,最愛的始終是他的主子。
為了帝風大神的安全,阿九心裡儘管一百個不願意和輕舞分開,可是他不能因為兒女情長,羈絆了清芷和大神。
所以,他保持沉默。
清芷走到阿九面前,道,「阿九,我把輕舞帶走了。」
清芷是多麼希望,阿九能夠不顧一切的留下輕舞。可是阿九隻是淚眼朦朧的望著輕舞,並沒多言。
清芷絕望的閉目,轉身,拉起輕舞的手,緩緩離去。
深藍的天空,不知何時漂過來一團陰雲。
明朗的大地,頃刻間變得黯淡起來。
遼闊的草原上,一顆藍花楹孤度的挺立在東南邊。
清芷站在藍花楹樹下,忽然抽出寶劍,在樹上雕刻著帝風和清芷的名字。最後咬破手指頭,畫了一顆血心,將他們緊緊圈在裡面。
「師父,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仰著頭,此刻已經是內流滿面。
「我愛你,帝風。」
清芷默默道。
輕舞肩上挎著包袱,紅拂渾身冷冽的立在一旁。雪舞則落在清芷的肩頭。
「小主,我們要去哪裡?」雪舞對於茫然的未來感到迷失。
何止是她,其實清芷更加感到空茫。
「我不知道。」清芷望著陰霾的天空。「只要離開這片天空,去哪兒都可以。」
輕舞心酸,小主一直都是個有主見的人。今日變得六神無主,可見對生活多麼絕望。
小主一直以來,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大神和兩個孩子。可是如今卻不得不離開他們。沒有他們作為小主精神的支撐,難怪小主會這般茫然無措。
輕舞上前,柔聲道,「小主,帝風大神算無遺漏。我們怎麼躲避,也避不過神算指啊?」
紅拂懷揣雙臂,憤憤然道,「那個死阿九,又不是不知道他家主子的神算指厲害。他想讓我們躲避大神,起碼應該給我們指一條明路出來啊?」
清芷臉上浮出一抹苦澀的笑。阿九既然能夠旁敲側擊的暗示他們離開帝風,想必他也猜到,她手上有躲避大神的辦法。
果然是活了兩世的阿九。清芷向輕舞紅拂解釋道,「當年我將靈根還給玄冥以後,便躲進了玉崖的空間里。玉崖的空間結界,能抵擋所以法力的探測。我想,阿九讓我們離開,必然知道我是有
法躲避師父的。」
輕舞瞪大美瞳,「小主,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去尋找玉崖幫忙嗎?」
清芷點頭,「除了她,我不知道誰能助我們躲避神算指的追緝。」
輕舞忽然會心一笑,「小主,那我們趕緊出發去找玉崖吧?說不定我們運氣好的話,還能碰見我們的救命恩人。小主應當給我們的救命恩人說一聲謝謝呢?」
輕舞此番提議,不過是給失去生活信念的清芷找一點事情做,讓她不至於如此絕望。
清芷望著輕舞,這丫頭的主意絕佳。只有把自己變得忙碌起來,她才覺得自己似乎不那麼痛苦。
「輕舞你說得對,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們這就去找北冥傲天。」
直到這個時候,清芷依舊誤解著,以為出手救她的人是北冥傲天。
「可是茫茫人海,要去哪兒找他呢?」紅拂問。
清芷笑道,「找到玉崖,或許就能找到北冥傲天。」
於是,一行人隱於市井中,來到五大家族之一的玉家。
這日玉家恰恰有難,魔域上門挑釁,玉家男丁紛紛潰敗。
魔域的人邪惡的廢除了他們的武功,大有毀滅不毀滅玉家誓不罷休的行為。
清芷非常生氣,她沒想到魔域的人如此泯滅人性。
清芷挺身而出,為玉家打抱不平。
她率領輕舞紅拂和雪舞與魔域的爪牙頑強的對抗起來。
魔域的爪牙數量繁多,如此打下去很是浪費時間。清芷氣急敗壞之下,徑直吼了起來,「把你們的少主給我叫出來?我要親自會會他。」
很快,下人們將這個消息稟告給了魔域少主,「少主,來了幾個替玉家出頭的姑娘。武功厲害的很。我們的人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
洛神花原本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到下屬稟告的話后,驀地睜開眼。
「打抱不平的?哼,誰特么吃多了撐著沒事幹?」桃花灼灼的美眸射出不耐煩的目光。雙手握成拳頭,彷彿拳頭裡藏著與他作對的姑娘,誓要把人粉碎才甘心似得。
「還有,有位姑娘公然點名要見你,少主,她好像認識你。」屬下又恭敬的稟道。
「哦?」喉間溢出一聲,帶著疑惑。
「走,我去看看。」洛神花從椅子上站起來,黑色的錦衣,金絲線刺繡的祥雲滾邊,頃刻間在腳踝處綻放出美麗的雲彩。
玉家。
此刻清芷和輕舞她們浴血奮戰良久,精疲力盡。
清芷氣的破口打破,「洛神花這個縮頭烏龜,究竟什麼時候才來?」
洛神花坐在華麗的花轎中,聽到有人如此惦記他,嘴角勾出邪惡的笑。竟敢罵她縮頭烏龜?不想活了?